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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又下雪了。
陳宴打開窗,寒風立刻裹著著落雪迎面襲來。
陳宴打了個寒顫,正要關上窗,林欣突然跑了過來。
仿佛看到什麼稀罕物一般,整個人撲到了窗戶上:「下雪了!」
「昂,那又怎樣?」趙曉飛拿著他的羽絨服追著跑過來,「衣服也不穿,凍不死你!」說著將手裡的羽絨服扔到了林欣臉上。
林欣將羽絨服從臉上扒拉下來,抱在懷裡悶悶道:「下雪了呀。」
趙曉飛懶得理他,跑到空調旁邊吹暖風了。
林欣便看向陳宴:「下雪了呀。」
無人應答。
陳宴正看著窗外出神。
雪不知下了多久,大地已然雪白。潔白無瑕的雪地上,忽地出現了高低錯落的三個影子。
是陳宸他們。
陳宸和李曼走在稍前一點兒的位置,周遠稍微落後他們幾步,距離卻並不遙遠。三人徑直來到那輛陳宴熟悉無比的車前。
車門打開,高大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懷裡還抱著一件鼓鼓囊囊一看就很厚實的黑色羽絨服。
男人看到陳宸,二話不說把羽絨服展開,披在了人身上。
陳宸裹緊羽絨服,不等說些什麼,男人又從車裡拿了一條圍巾,圍在了他的脖子上。
陳宴在樓上遠遠的看著,看到白茫茫的霧氣從陳宸一張一合的嘴裡呼出。
他在說什麼呢?
陳宴苦笑,用凍得僵硬的手關上窗戶。
「雪呢,雪呢?」
林欣拍打著玻璃,一個勁兒的問雪哪兒去了。
陳宴無心理會他,失魂落魄的穿上外套。
「陳宴,你要去哪兒?」趙曉飛見他要走,連忙問道。
「我要回家,今天不回宿舍了。」
「那林欣怎麼辦?」
「不還有你和周遠嗎?」陳宴說。
「周遠要去送他女朋友。」
「不還有你嗎?」
「把醉鬼丟給我一個人?」趙曉飛不可思議道。
「不然呢?」
陳宴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徒留趙曉飛在原地跳腳:「你們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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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得寸進尺
陳宴說謊了。
下樓後,他沒有急著出門,而是站在酒店的門後,眼睜睜看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陳宸上了車。陳燁興還在車下和李曼周遠寒暄什麼,這麼大的雪,三人倒也不嫌冷。
不知聊了多久,陳燁興總算上了車,那兩人也並排朝酒店走來。邊走邊說,仿佛碰到了什麼高興事兒。
陳宴裝作剛下樓的樣子,走出酒店大門朝周遠揮了揮手:「周遠,我今晚不回宿舍,就先走了。」
「你回家嗎?遠嗎?要打車嗎?我幫你打上車吧。」周遠說著,拿出手機就要幫他叫車。
「不用,很近的,走兩步就到了。」陳宴面不改色的撒謊。
周遠沒有絲毫懷疑:「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曉飛和林林還在嗎?」
「在的,你們也快回去吧。」
「好的,宴神再見!」
離開酒店後,陳宴無處可去。他沿著公路漫無目的的走著,頭頂落下似曾相識的雪花,仿佛在提醒陳宴,他再一次被父親拋棄了。
陳宴深吸一口氣,冰涼的空氣湧進肺里,冰得他五臟六腑都疼痛起來。
渾渾噩噩拐進一條小巷,陳宴抬頭,看到不遠處的牆面上掛著一塊兒既簡陋又艷俗的紅色招牌:「紅梅旅館」。
陳宴想都沒想,沿著招牌的指引找到這家旅館,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被濃郁刺鼻的香水味兒熏得眼前一暈。陳宴忍住反胃的衝動,拿出身份證開了一間房。
房間同樣簡陋,還陳舊。幾乎不起任何作用的空調白白髮出震耳欲聾的轟響,暖氣片摸上去一片冰涼,顯然是壞了。
陳宴找到前台,要求重新換一間房。
「沒有標間了,只有大床房。」前台正在打瞌睡,勉強睜開眼睛不耐煩道。
「暖氣好用嗎?好用就換。」
前台給他換了房間,陳宴守在暖氣片旁邊暖和了很久,才脫下羽絨服準備洗漱。
然後便聽到了隔壁房間猶如交響樂一般的「吟唱」。
陳宴身體一震,打開手機外放起音樂,以掩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