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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先後上了車,公交車往前行駛,馬路上突然橫衝出一隻流浪狗,司機趕緊踩下急剎車。
所幸沒有撞上,只是車廂劇烈地顛簸了一下,黎央身體受慣性向前傾,手邊又沒有什麼能抓住的,她以為自己要摔倒時,後面伸來的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她胳膊。
那手寬大修長,貼著她肌膚的掌心乾燥,阻止了她進一步往前傾的趨勢。
黎央站穩了,回頭想要道謝,剛要出口的話在看清抓著她的人是誰時一頓,眼睛疑惑又驚訝地睜大了些。
還沒想明白他怎麼也是坐這趟公交,少年眉骨一揚,似是不滿:「不說聲謝謝?」
她被他說得臉一紅:「噢,謝謝你。」
她低頭,看向還被他抓在掌心的手腕:「我站得穩了,你可以鬆了。」
秦饒倒是聽話,一下鬆了手。
只是掌心還殘存的柔軟讓他不自覺地將手握了握。
他抬腳大步往前走。
後車廂還剩下一個座位,在梁嘉澍旁邊,本是給黎央留的,秦饒大剌剌地直接坐過去。
梁嘉澍:「……」
梁嘉澍主動站起來:「央央你坐吧。」
黎央並不很想和秦饒坐一起,但她前面有十幾站路,一直站著好累,而且直接拒絕的話,場面就有點尷尬。
她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懷裡抱著書包往旁邊挪了挪,又挪了挪,爭取離秦饒遠遠的。
秦饒面無表情地將小姑娘的這點小動作盡收眼底,唇角微諷地一扯。
黎央仰著臉和梁嘉澍說了一會兒話他就到站了,她揮手說了再見,看他下車後頭靠在椅子後背上,閉著眼休息。
本身上了一天課就有些累,那車又開得晃晃的,很有催眠的效果,她意識越來越沉,沒多久真睡著了。
在公交顛簸的過程中,少女那顆小腦袋就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點往下掉,秦饒手機也不玩,就這麼看著。
似乎是等著看她睡得這樣熟,一會兒摔下座位的好戲,亦或者是心底隱隱期待的另一個結果。
乘客擠滿了車廂,混著汗,油炸食物和劣質香水的氣味,前面還有個扯著嗓門打電話,是秦饒從前多待一秒就受不了的環境。
但今晚,他耐性好得出奇。
終於,在司機又一個拐彎後,那腦袋落在了一個寬闊的肩膀上,然後再也沒再動了。
少女的呼吸輕,帶著一點溫熱,灑在他脖頸,像是身體裡過了道電,帶來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她身上的氣息也纏繞了上來,很乾淨的鈴蘭花香,明明很淡,卻足以為他將車上其他亂七八糟的氣味都屏蔽掉。
「啊司機!不好意思啊,我坐過站了!能停一下嗎?」
大媽的一聲喊驚醒了黎央,一開始腦袋還睡得有點懵,過了兩三秒,意識到自己正枕在秦饒的肩膀後,人嚇了一大跳。
她忙不迭坐起來,又很奇怪他竟然能容忍了她這樣的行為,轉頭去看。
少年眼皮闔著。
原來也是睡著了。
鬆了口氣的同時臉上又一陣發燙,她還沒有靠在男生肩膀上睡過,何況那個男生還是秦饒。
就還剩一站就要到了,黎央乾脆站起身,背著書包費力地從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一條小通道。
她的座位很快坐下另一個人,秦饒瞬間睜開眼,那陣溫柔的鈴蘭花香隨著她的離開消失不見。
窗戶拉開,夜晚涼爽的風吹進來。
他拿出手機,按開,屏幕亮出的光照著少年泛起一點紅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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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周一到周六正常上課,遵循教育局的規定,周日上午是自願的自習。
說是不強制,但這半天老師會講這一周練習里的一些錯題,大家心裡抗拒,大多也會老老實實來學校。
但這老實的大多數學生里,顯然不包括秦饒和陳卓陽,方俊那兩個。
步行街新開的一家潮玩館幾乎囊括了所有的室內遊戲,保齡球,射箭,飛鏢,桌遊,撞球,甚至還修了個滑雪場。
陳越陽和卓俊兩人拿著飛鏢,咻咻咻地射了半天,發揮最好的一次也只是射到最中間那一圈。
「饒哥,你再給我們演示一次你是怎麼射的啊?」卓俊把一隻綠色飛鏢拿到秦饒跟前,笑得諂媚。
秦饒拿過,走到投鏢的那條白線前,左手的指骨捏著尾端,神態和姿勢都極為放鬆,嗖的一聲,飛鏢被投出去。
穩穩地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