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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僧问：“如何是禅？”

住持道：“是。”

行僧：“如何是正法眼？”

住持：“不是。”

行僧：“如何是空？”

住持：“问。”

“是么？”

“不是么？”

“是么？？”

“这……”

叶紫樱轻咳一声，道：“行僧哈哈大笑，住持输了。”

最后一出戏了，叶紫樱看了看有些庆幸而且额头冒汗的四大护法，对了空道：“敢问住持，什么是佛？”

了空听到叶紫樱所讲行僧和住持的辩论之后便抛开了低眉垂首专心敲木鱼的状态，目光炯炯的看着叶紫樱。此时见对方指着他地名字问，也不觉得意外。四位护法金刚红佛法最为高深的不嗔也没有到达那个住持的水准。至于他自己到底如何，却也想要来试试。

了空如叶紫樱期望的那般看看头上，又看看脚下，再看看紧闭的铜门外……

叶紫樱满意地赞道：“无处不是佛。住持高见！”

四大金刚面露喜色。同选佛号道：“善哉，善哉！”

叶紫樱又道：“那么了空大师，请问故事中那位住持所未能回答出的问题，什么是‘空’？”

了空拿起木锤，一下将木鱼敲碎。四大金刚才明白过来，他回答的是“破”。

叶紫樱嘴角一弯，笑道：“是么？”

了空神色犹豫，在四大护法金刚期待的眼神中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一声轻叹却是让四大金刚齐齐色变，不嗔急声道：“住持师兄！”

了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精修了十几年地闭口禅。就这样破了。

叶紫樱心中也讶异非常，不过只是为了拖延一段时间，却不料破了了空的闭口禅，是因为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的缘故吗，起码叶紫樱就对自己刚刚说的故事没有一点的感触。了空闭口禅被破，今天来这里地目地也算圆满达成了。根据她的估计，闭口禅未破地了空绝对是不弱于祝玉妍地半宗师级高手。净念禅院有这样一个人物坐镇，对寇仲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叶紫樱从蒲团上起身来，面相铜殿厚重的大门，背对了空道：“这个故事还没有完。那住持输了之后，却是一位店小二哈哈大笑。行僧问他为何而笑，他说看到树上两只兔子撕打。所以可笑。行僧斥他妄说，兔子怎么会在树上打架？小和尚便问那树上是什么呢？行僧语塞。

叶紫樱回头道：“行僧觉得他有慧根就问了如同我和大师这番几乎一模一样的问答。”

店小二没有丝毫犹豫，回道：“不是！”

行僧瞪眼道：“不是还答！找打！”

店小二叫到：“不是还问！欠揍！”

了空与四大金刚尽皆愕然。没想到对佛道有这么深刻认识的人竟然不是佛门中人。四大金刚明显的不信。了空却道：“佛在心中，这位店小二却是真正通透之人。”

“是啊！”叶紫樱不禁笑了笑，道：“在下却有一个不情之请。”

了空神情不变，道：“施主请讲！”

叶紫樱道：“我希望大师可以放下！”

了空道：“老衲何曾没有放下！”

叶紫樱微微一笑，接着又道：“一个老和尚与一个小和尚要渡河，看到一女子也欲渡河，老和尚上前把女子抱过了河，随即放下，小和尚却一直在老和尚耳边问这是否有犯色戒，老和尚望着小和尚说道，过了河我就已经把女施主放下，可你却始终没有放下她。”

其实叶紫樱心里对于了空老是帮助梵清慧打击寇仲的行为就超不爽，尤其是他还老是诱导徐子陵出家，心中的怨气就导致了今天大闹净念禅院，并在四大金刚面前戳破了空暗恋梵清慧的这张玻璃纸。

轻叹一声，叶紫樱甩开这些无所谓的东西，目光灼灼的追问道：“大师可愿放下？”

可当叶紫樱话音刚落就看见面前的了空随着功力的流失渐渐从一个身材修长、面容英俊地帅和尚回归了本源状态——他的皮肤不再白皙光滑。而是渐渐干枯变黄，他的面容不再棱角分明，而是渐渐皱纹满面，他地眼神不再深邃难明，而是逐渐浑浊黯淡，他的身形不再英挺高大。而是逐渐佝偻干瘪。

望着眼前了空的模样，叶紫樱再傻也明白自己的话对了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叶紫樱虽然心怀愧疚，但是转眼就释然了，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心结，只是被她点了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