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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醒来的男子正是太师贺兰楚。他沉默不语,仿佛梦中窥见了天机还在揣摩一般,片刻后才对罗帐外朗声道:“来人。”
一个侍从从正对着床榻的屏风后匆匆上前跪下道:“小人在。”
“永宁宫中可曾有信?”贺兰楚问道。
“一刻钟前曾有人来报,公主尚未出现。”侍从禀告道,“小人该死,担心惊扰太师好梦,所以斗胆未曾禀告。”
“下去吧。”
“是,太师。”侍从唯唯退下。
那一直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女子,这时候听明白过来太师醒来原来并非受到自己惊扰,只是心中有事,所以未能熟睡。于是壮着胆子,试探着撒娇道:“贱妾以为,太师对公主不屑一顾,原来太师心里还是有公主的。”
要是严格说起来,贺兰楚的心里的确有公主——试问如果想置一个人于死地,心里没有她又怎么能想得出办法来呢?更何况,要置她于死地,似乎并不是原来想象的那么不费吹灰之力。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形势,现在却变得有点诡谲难料。根据凤仪殿的消息,公主虽然未被拘禁起来,但是已经被吓得逃到宫外的无为居中寻求庇护。开国郡公李开宗是个识时务的人,于情于理也不会再让她回宫了,这种既保全了先皇遗裔的性命,又向他贺兰楚示了忠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不过做事向来谨慎的贺兰楚还是没有感到太多的乐观。尤其是当那个原本在他眼里就跟白痴一样的公主,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实在给了他太多的惊奇。
暂且不说要她对继承皇位为何没有丝毫的不安,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派人出宫、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赶走兴师问罪的皇后、逼迫其他宫女处死犯罪的同伴,这些有意无意中将自己从危机中解脱出来的举动就完全不可能是他所了解的那个只知道贪图享乐的刁蛮公主所能做得出来的。而且,他还发现,她如今看他的眼神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痴迷和崇拜,简单直接得就好像男人才有可能做到的那样。
难道说,她以前那副一无是处、令人生厌的样子,只是装出来麻痹他的吗?而他却居然一直都不曾觉察。
“看来,我还是太怜惜你了。”以前有过多少足以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的机会却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贺兰楚犀利的目光透着侵略的气息,无意中扫过身边女子的脸庞和不着一丝的身体。
这样的目光在女子的眼中却是充满无比的魅惑。她心中触电般猛地一颤,被贺兰楚的目光掠过的地方顿时像高烧一样滚烫起来,随之感到浑身上下一阵战栗和无力,躺倒在贺兰楚的怀中,发出一声妩媚的娇吟。
贺兰楚张臂把女子揉入怀中,猛一翻身,将那女子已经酥软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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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七章 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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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明,暗红色的太阳刚冲破彤云,将微光洒落在建安宫每一座宫室的瓦顶上,大周朝三品以上的驻京官员就身着朝服、手捧玉圭,踏着被旭日染成橘黄的大理石板,迈着谨慎的步伐,在礼官的引领下,齐列着迈入大开的南昌门。
按照大周朝的礼仪,新皇登基的当日,是先由司天监等官员在太庙的先帝灵柩前设下香案和礼器,恭请新皇主祭。新皇身穿孝服,来到先帝的灵柩前跪拜祷告,以示从先帝手中接过掌管天下的大全。与此同时,礼官也会到圜丘、大社、社农坛等地去拜祭天地、社稷之神和列代祖宗,昭告政权更迭的大事。
等到登基的吉时到来,皇宫里就会钟鼓齐鸣,新皇换上只有在隆重的典礼上才会穿的冕服,在大殿外的朝天门前焚香祝祷,与神明沟通感应。
这个过程中,已经入宫的大臣们还不能进入大殿,而只能在南昌门后的广场上列队等候,直到新皇的祝祷仪式完毕,进入大殿,端坐在龙床上,他们才能够应诏入内,向新皇跪拜朝贺。主持大典的司天监向群臣宣读诏书后,登基大典就算正式完成。
这时候,一个礼官匆匆从路门内跑来。这不合礼仪的举动,让等待得昏昏欲睡的大臣们都顿时精神起来。
那礼官在群臣中找到贺兰楚,顾不上行礼就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道:“太师!公主、公主失踪了!”
这话犹如一则惊天动地的新闻,听见的大臣都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接着所有人都顾不得秩序,闻风陆续围了上来。新皇在登基大典举行的当天不见了踪影,还真是一件亘古未有的奇闻。
贺兰楚的表情却几乎没有变化。
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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