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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的实际行为,却又令人震惊的糊涂。
我们提及婚姻,似乎非常简单。上个月有一天,施刚跟我说,作为独子,他是要早婚早育的。
我说,好啊,卢梭就这么说的,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那就早婚早育吧,除了孩子,也没啥奔头啦。
于是,第二天,他就拽着我上街,问我结婚想要什么礼物。我说要一枚钻戒。这就是结婚和这枚钻戒的来历。我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决定要结婚。
施刚送给我戒指时,说,咱们请客该请几桌呢?
我像被砸了一下,脑子立刻空出一个巨大的洞来,“什么,还要请客?我只有家里人,没什么朋友的。”
施刚说,“我在法律界熟人很多,人多不是正好收礼金嘛,盈利的事儿,可以办一办。”
结婚原来是件盈利的事儿。我对结婚的美好憧憬和热切盼望立刻全部被打碎了。其实之前我也知道,只是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其实,结婚还不如到超市偷糖果好玩,虽然我还是想要枚戒指。我忧伤地想,然后再不断安慰自己,其实结婚是件挺简单的事儿,是我把它想得复杂了。其实结婚是件挺复杂的事儿,是我把它做得简单了。
6
坐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窗外的黑暗已经飘浮进了窗户,看着电脑一闪一闪的屏幕,懒得起身开灯。就在这时候,电话的屏幕亮了起来,随即又暗了下来。
是沈阳的电话,既然她已经挂断了,我也就没回过去。毕业以后,经常这样。她会拨通我电话,然后挂掉。我没有接到过,也没有回过。我不知道她想表示牵挂,还是表示断绝。我一是多心,二是坚硬,也就不愿意主动询问。
这电话声无非刺激得我站起身来,洗了把脸,去逛商店。
因为是周末,街上涌动的人头就像树杈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紧紧排着,浮在不高不低的半空中。我的脑袋也悬浮着,注视着一颗颗飘过来的人头。这么多人头在一起,挤成一团,真让人绝望。人要和人生活在一起,可是,人多了,自己少了,又难免绝望。
太热闹了。购物欲望没了,偷窃的愿望倒是有了。我挤到路边,坐在栏杆上,手插在裤袋里,望着来回的人,观察一张张路过的脸,想如果我是个职业小偷,我会偷谁。
身边流过的人太快,我只来得及看见几个人。一个女孩子,穿着长长的紫色外套,披散着长发,挽着另一个黑外套的女孩一起走。两个女孩都很漂亮,很时髦。值得偷。
还有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枯败而黯淡,头发有些白了,穿着件不起眼的青灰色茄克,女人穿着黑白条纹上衣,涂着鲜亮的口红,像爬动的蛆虫一样的文眉。不值得偷的一对铁公鸡,出来恐怕都不会带三十块钱以上。
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商场大门口和女朋友吵架,他说,你想怎么样,想怎么样?女朋友气得把小坤包砸在了他脸上,然后收起包,转身穿过人流溜了,踩了几个人的脚,撞了几个人的小蛮腰,终于顺利地走下了地下通道。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那个紫衣服的女孩尖叫,“你干什么!”
一转头,我看见一个穿黑西服的矮个子民工站在女孩的身后,愣愣地看着她。女孩的手在自己口袋里,紧紧抓着农民工的手。
咱们城乡大概从来没有如此紧密地结合过。哈哈,我真聪明。我翻身下了栏杆,沾沾自喜地走进了商场。
7
施刚毕恭毕敬地坐在我家客厅里,一开门我就看见他。爸爸妈妈都已经睡了,他还坐在客厅晦暗的灯光下,肃穆地等着我。我愕然看着他,就像偷情回来被抓住。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他甚至都没有打电话给我。
“我一直打你的电话,可是你没接。”他轻轻地说,面色如常。
我从包里翻出电话来,电话上有十个未接电话。这不奇怪,我一直在和牛牛飞车,有一百个电话也会错过。要命的是,回来的路上,我都没有想起来看看电话。
“哦,我在酒吧里,没听见。”我撒谎。但有什么必要亮出一切?两种不同的生活欲望,都要实现而已。
“去酒吧了?”他温柔地笑了笑,“我担心你,正好也路过,就过来看看。”
“嗯。我要洗澡睡了。你在沙发上睡吧,别回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明天早上我还要出差。咱们散一会儿步吧,你送我出去。”
“好啊。”我累死了,脚痛得要命,刚才一直站在牛牛摩托车的后座上,神经和肌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