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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城里坐点小生意,或喂点牲畜买卖,也是能够糊口的,何苦下乡去。你没听说头两年乡下饿死多少人。还有,那些农村的人,多少不是想方设法地来城市里面,还不就是巴望着靠亲戚偷偷地做点小生意,也想在城市里面找出路,市管会的撵都撵不回去。”国贵见哥哥反对,越发觉得应该下乡,隔大家远远的。那曾得惠生怕丈夫变了主意,一味的催促。国贵又去迁移了户籍,领了这政府的补贴,还没等乡下的茅屋完工,就请了两架牛车拉了家具就急忙走了。这里挺章又劝住国香道,“不去管他们,现在他手里有钱,只是怕我们去开口借他的。”
国贵下乡没几天,老太太旧疾开始发作,头昏耳鸣,懒进饮食。这日,老太太便要国香去替她买点药。国香正在和挺章算云南那边的帐目,也没怎么在意,就便顺便答了一句,道,“你还吃药!”老太太原本年纪大了,又是久病之人。这病情总是反复难愈。心情更是烦躁不安。如今身边小儿子又下乡去了,突然听得大儿子如此回她的话,只当国香吝啬钱财,不愿意,脱口就回敬说,“是,我不吃,你就多吃点。”原本是一句国香的无心话,却让老太太误会,以至于封了这句不中意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国香下半辈基本药不离口。以至无可奈何之际国乡说是老太太那句话,奏准了自己下半生。这是后话。
且说国贵在乡下呆了半个月,安排完毕,也和众社员出工几次,这日,就请假一天,又进县城赶场,顺便来国香家里,对自己的哥哥只说了乡下许多苦处来,劝哥哥且莫下乡。又说自己好得有书记大哥,明的,暗的帮忙自己,要不然也只有饿死在乡下。国香夫妻两个听罢,自是庆幸。
《第二章 我的母亲(五)》
年底时候,老太太就去了。国乡通知国贵在乡下找了阴阳师傅,寻块风水宝地。那曾得惠因对丈夫说道,“娘是跟大哥的,原本就与我们不相干的,如今这地是我们找的,也算是尽儿子的孝心了。这棺木自当他当哥哥的去办。”这国贵就依照老婆的话回了哥哥道,“地找好了,棺木没有现成的。只合在县城现制,价钱也便宜些。”国香信以为真,只得托人在县城里找。刚好,挺生说挺心那里有口现城的棺木,原本是给攀文素准备的。现在国香急用也就先买了来。说到请做法事的和尚道士,挺生拍掌道,“还用到那里去请,挺心是现成的道士!乡下多少人都是他做的。”
说起挺心在乡下做道士的事情,还得追溯临解放那阵,挺德由于害怕“共产”就躲进了县城里的和尚庙,学了一两年的和尚。等局势平静了,乡下土改分田,他才回王家湾。虽然在和尚庙时间不长,却也学会了些简单的法事。这些年,经过些运动,在乡下已经难得找到正儿八经的和尚或道士,偶有哪家有丧事,这王挺德便去应个卯。做那法事,但缺人手,便拉挺心凑数。因此,这挺心闲了,也还用了些功抄送挺德手上那些经文,时间一长,两人却也能够互相扣手,又邀约了另外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应付乡下的丧事。现在,国香这里有了丧事,挺生当然就想起他来。如此一来,老太太的丧事办得较为妥当,并没出什么大的疏漏。至于大家如何哭丧,迎客,送葬等也不必一一细说。
忙碌了这丧礼,刚以为可以休息,国香才2岁的小女儿又生病了。慌得国香急忙拣了几副中药,吃了也不见效果,最后一副药还没吃完,那小姑娘就已经高烧,又去找那医生,医生只道,“急火攻心,只消加点退火去热的药。”国乡又拣了几副药。熬了两罐与小姑娘吃,不曾想,当夜就手脚冰凉。国香一怒之下,便把那剩下的药包好,天不亮就去找了那医生。那医生也不过是赔礼道歉,说尽好话;又退了所有的药钱。国香是心慈面善之人;见医生向他说好话下矮桩;也就只当着医生的面发了一阵牢骚;因想着小女儿已经去了;不论再怎么责备医生;也于事无补;只好就此做罢。
国香那年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刚走了老太太,又去了小女儿。眼见自己的兄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自己则接而连三地去了几个子女,不免又气又急,加上年轻时节出力早,已经有内伤,两下相加,这国香就咳嗽不止,夜不能寐,浑身无力。挺章接连给他拣了几副药。养了一月有余,才稍有好转。
这日,那居委会张主任又上门来做工作,劝国香两口子下乡,只说,“你的兄弟已经是下乡去了,你当哥哥的恐怕应该更明白事理些。”那国乡正受病煎熬,自己的亲人又刚死不久,心里面也是烦躁不安的,见她又来唠叨,便没有好声气对主任道,“兄弟下乡,那是他的事情。而且,他下乡,有个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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