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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卿寒抽回手,连眼皮也不抬,面不改色的直接把木刺一根根从手心里硬生生拔除。见言澈别开头满眼的愧疚不忍,反而有种隐隐快意涌上——
反正言澈担心的也不是他。
况且杨子杰的身体,也犯不着由他卿寒来珍惜。
船舱的布帘被掀开,阿中弯腰进来,神色也有了丝凝重:“两位小哥,接下来的水流湍急,摇晃是常有之事,二位可千万坐稳。”
说罢他一眼看见被卿寒压断的木板,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这、这里是怎么回事?我这么结实的船怎么被你们……你们知道这船有多珍贵么?我们家世世代代……”
卿寒冷眼看着他的小人模样,随手拉开言澈怀里的包袱,当着他的面翻了翻,把里头仅有的几块银子通通拿出来扔给他。
阿中嘴几乎张成了个圆形:“这、这是……”
“出去。”卿寒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声下令。
“哎、哎……”这阿中倒也识趣,生怕卿寒反悔,又见对方毕竟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赶紧死死抓着银子点头哈腰的就退了出去。
“人心不足。”卿寒冷哼,又自顾自的低头去拔下手心最后一根木刺。
“少爷……”一声叹息,言澈伸手过来握住他的,动作轻柔,却面有愧色:“你又何必……”
卿寒耸耸肩,“既然到了澜月城便不愁生存,索性全部给了他,免得让他惦记。”
言澈摇摇头,盯着他手心的伤处神情复杂:“我是说之前……”
话到了嘴边又被主人生生咽下,半途改了话题,继续细心帮他包扎:“他们也无非是求个生存而已。”
“求生存?”卿寒嗤笑,嘴角扬起个不屑弧度:“贪婪之人,欲壑难填。人类大多如此。”
“阿中已经很好了。”言澈不以为意的笑一笑:“我寻少爷来时,那船老大才叫一个……”
说着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话多失言,又立刻抿上了唇。
卿寒眯一眯眼,敏锐察觉话里的不对:“怎么回事?”
“不值一提。”言澈摇头,见卿寒直直盯着自己看,大有不听个详细不罢休的架势,只得草草提了下自己落水之事。
卿寒听罢狠狠吸了口气,本来随意放着的手也猛然捏成了拳:“枉为人类,简直畜生都不如!”
他也不知这股突然的气来自何处,似乎不止因为那船老大的贪财无耻行径,还有种隐隐的后怕与悔意。
为了找寻自家少爷言澈差点搭上生命危险,而他之前在林中却因为怀疑差点把人给直接了结。
如果当时杨子杰身体本能的意识没有阻拦住他……
或者他的灵力强大到可以控制自如这具身体……
那么现在……
卿寒觉得脊背一点点渗出冷汗,甚至不敢去想那样的可能性。
言澈怔了怔,不明他的反应,反过来安慰他:“其实想想也是幸事,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遇上少爷。”
“差点丢了命,”卿寒沉声道:“也能叫幸事?”
言澈呆了片刻,看着他又笑了笑。温柔笑容,柔和声线,却偏偏有种仿佛看透红尘的胆气无畏:“若当时真送了命,想来也是天意。”
卿寒不答,看着他那完全无所谓的态度,突然觉得之前那种别扭的感觉又浮了起来。
☆、第 44 章
约是卿寒阔绰的出手终于起了作用的缘故,接下来的时间阿中都老老实实在船头忙活,很少进来打扰二人。
一日半后的傍晚,小船稳稳停在澜月城的码头。
言澈向阿中客气道别,卿寒却是懒得搭理,只远远站在一旁,冷眼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
澜月城是座小城,虽临江而居,却远不如鲜城的繁华兴旺,夕阳给码头来往的人们撒上一层余晖,反倒自有一种水乡的恬静安详。
卿寒自几十年前遭受天劫起便不曾再离开过本族,如今看到这有人类集聚的场所,始终觉得有些不舒服,眉头一直紧紧拧着。
只是终于得以重归故地的言澈,凝重与不安神色在面上交织,反倒是比卿寒显得更是不适一般。
走了几步卿寒便感觉到周围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的人类,隐隐了然缘由,不着痕迹皱眉,压低了嗓音:“这些人……都识得我?”
言澈低低嗯了声:“少爷虽素来行事低调,但这片……是苏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