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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文职人员,或者当个教师,或者其他的什么职业,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走上了和父亲一样的道路——因为他忘不了失去亲人后的那段绝望到生不如死的时光。
当时的自己究竟寂寞到了什么程度,长大后的于谦并不知道,但刻在灵魂里的寂寞却让他觉得“幼年”在记忆里像是个长满针刺的恶魔,每时每刻都提醒他自己遭受过的不幸。因为需要养家,母亲在幼时并不在家,他需要独自从幼儿园走回家,上了小学后就是独自从学校走回家,当时他家离这两者很近,社会也比现在安定,所以母亲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全问题,而且他也很早熟,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了戒备与距离,在大人面前装得乖巧,在同龄孩子面前却是少年老成的模样。
等长大成人后,于谦回想自己小时候踩着板凳自己给自己做饭的场景,突然觉得莫名的心酸——小时候的他也希望有个超人能够帮助自己,也希望能有个兄长或是姊妹,甚至愚蠢到生日时每次都只许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死去的爸爸能够复活,但随着他长大,知识的增多,这种无妄的期许就完全消退。他已经从教育和生活经历中痛彻地明白了这世界没有什么救世主:生命中唯一能救将自己从苦海中拯救出来的,只有自己。
在明白这一点后,于谦的人生走得很稳,考学,念书,工作,他每一步都走得稳健,他尽全力,甚至可以说强迫自己不得不尽全力面对生活,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成绩,有资格成为郑瀚这类新人的头儿。
正因为如此,他在见到少年近乎自残般的举动时才特别愤怒,甚至是愤恨:他们都经历过某种令人绝望的情绪,但舒懿却在弱者的沼泽止步不前——于谦蓦地眯起双眼,狠狠在心里承诺。
他不会输,不会失去理智——真正的痛苦不是承受痛苦,而是将所承受的痛苦变为动力,那是为被伤害的自己所做的最好回击。
作者有话要说:
☆、Y(一)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未选择的路》
舒懿面上带着微笑,内心的苍凉感却是源源不止,他突然不想撕下这虚假的微笑,只想沉沦在内心阴暗的情绪里。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渐渐蜷缩起来,开始摆出在子宫内的最初的防备姿态。
对面的人并不作声,透着冷彻的黑色目光一如既往的沉稳,有着探究,但更多的是防备。
舒懿忍不住将嘴角咧得更大,尽管眼眶隐隐发酸,他的声音却是变得温柔和暖:“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有一个哥哥。”
“我从小就希望能有一个哥哥,像你一样的哥哥,冷静,沉稳,理智而聪慧,好像无所不能的神一样。”
话音刚刚落毕,舒懿就见到对面的人皱眉,“你在打什么主意?”微微一顿后,对方继续低语,“我看过你写的小说。”
听此,舒懿的眉头不自主抽搐一下,语气却依旧温和,尾音上扬:“看出了什么?”
“你心里有病。”于谦断言,但在说完之后,他的眉蹙得更深,“舒懿,如果人生了病,就要努力去治疗,无论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
舒懿轻笑一下,反问:“如果明知治不好呢?”
于谦没有回答,只是另起话题,“你要相信现在的医学技术。”
舒懿又是笑,笑得冷酷又讽刺,不过这次他默然不语,只是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看向于谦,直看得后者脊背发麻,才突然幽幽开口,“你当我哥哥好不好?”
“什么?”于谦被少年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问住。
“我说,你当我哥哥好不好。”对面的少年依旧瞪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嘴角微微上扬勾起,莹白的牙齿上下翻飞,“我想要个哥哥,即便不是亲生的,我也想要一个哥哥。”
“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于谦不动声色地皱眉,放在颈部,作为掩饰的手僵硬少许,他有些冷漠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少年,却见少年的瞳孔里满是天真和认真。于谦的心蓦地悸动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到幼时的自己。
那样深切又深情的生日许愿,每一次都抱着虔诚卑微进尘埃里的企盼,只希望上苍能够对他的命运温柔半分,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他在痛彻心扉后顿悟——只是在破茧成蝶之前,每一只毛毛虫都曾痛不欲生过。
脊背僵硬,于谦的表情忍不住微微和暖起来,他望向少年的神色变得复杂,语气都不由自主的带上几分劝慰的色彩,“如果……如果那样能让你好过,你就那么叫吧,但是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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