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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回去?”对于长辈的尊重让郑瀚猝然放下戒备,他转过头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男人,最终说道,“我明白了。我会通负责将这件事告知他的家属。”
“不要告诉我的家属。”舒懿静默开口,在郑瀚用不赞同的目光看过来时坚持己见,“不要告诉我的家属。”
照顾到少年的病情,郑瀚点点头,而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露出疲惫的微笑,和夫人一起离开。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舒懿注意到那妇人的双眼隐隐泛光,像是即将要哭出来。这表情持续时间很短,因为下一瞬夫人就偏过头,假装靠在丈夫肩头般隐藏了面容。
等两人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年轻的男孩和少年。本来站在床边的郑瀚突然紧张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你饿了吗?渴不?头还疼不疼?那个,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絮絮叨叨的话从男孩口中倾吐出来,让舒懿的眉头加深,“很吵。出去。”
郑瀚花了很久才明白少年所说的噪音源是自己,脸色猛然更红,几乎什么辩解都没做就冲出了病房,而关上门后,郑瀚的身子仿佛无力般靠在门上,心脏砰砰直跳。
他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就像北国的白山黑水,或者落满雪花的大地。
那实在是一双太过精致的双眼,让郑瀚初次见到就仿佛被电过一般。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突兀又深切的喜欢一个人。
郑瀚傻笑一下,那副蠢样让经过的病人护士都不自觉多看了他一眼。郑瀚仿佛没看见这一切,只是继续呆呆得傻笑,而少许后,一个电话终于让他停止傻笑。
“郑瀚。”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低,是带他的头儿,“受害人醒了吗?”
“醒了。”一涉及到工作,郑瀚傻呆的笑容也没了,英俊的脸换上严肃的表情,无端让人觉得可靠,“但是医生说他头部受过重创,也能会失忆,而且,”郑瀚微微一顿,想起少年说“不记得”时的冷漠表情,压下心里的疑惑,“他说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不记得?”电话那头的人蓦地加大声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后再次平复心情,“我知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这个时候失忆不是增加了破案难度吗!”
郑瀚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少年受了那样重的伤,也不好逼问,只能转而言他,“头儿,我觉得那个韩先生有些古怪。他明明可以在报完警后就不再涉案,却还是跟我一样在病房等了一夜。”
“受害人吃过安眠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而且双方没有任何直接和间接的关系,他为什么会对受害人如此关心?”郑瀚一边整理思绪,一边开口,却发现对面的人突然间沉默了。
“郑瀚,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电话里传来低哑的声音。“不要认为你是万能的。你的职业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你个人更是无法做好工作的每一项事,要承认你有时必须面对失败。”
郑瀚不明白头儿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一些东西,“你还记得四年前的那场深夜凶杀案吗?”
作者有话要说:
☆、H(二)
世事总是越说越沧桑,而人也总是越活越虚假。这不是什么坏事,而是与生自来的自保手段。
尽管这种手段让人悲哀。
电话里的提醒让郑瀚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匆匆挂了电话,打的士去了警局,然后就从电脑中调出了有关四年前深夜凶杀案的信息。
郑瀚之所以将这个案件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直到今日,这个案件还没有被侦破,成了茫茫积案中的一员。而这案件中的犯罪者,又是了另一个案子的被害人家属。
这种古怪的循环并不能说不常见,郑瀚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电影情节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这种堪称命运的事情蓦地让他有种沧桑感,只能感慨所谓的人间正道是沧桑。
听见他叹气,头儿从旁边走过来,一手拿着一杯,将左手的咖啡放到他的办公桌上,“喝吗?”
郑瀚没说话,只是接过咖啡一点一点品起来。
“犯下这个案子的人一定心理变态。”头儿前倾身子,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开口,“但他比那个人正常多了。”
郑瀚保持沉默,只是目光上移,疑问般看着头儿。
头儿的眼神骤然变得深沉,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吐露,只是板起英俊的面孔,叮嘱般开口:“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我们不是万能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看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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