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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元朝她尴尬笑笑,整个人僵得像块木头,背如芒刺。
“苗婶子,您不要忙了,还是快坐下吧。”花解元接过苗母递来的水,扶她坐下。
苗母望着眼前这个俊小伙,自是喜欢不得,可是再看看自家闺女。
“唉,”苗母叹了口气,“蒙公子不弃看上我家闺女,我家闺女懒是懒了点,平日里骄纵惯了还有些脾气,不过公子放心,她性子不坏,他爹准备的嫁妆也丰厚。”看来苗家人也知道这闺女不好嫁,花些银子也要贴出去啊。
花解元有些不好意思:“啊,苗婶子谦虚了,是花解元配不上令爱。解元从小无父无母,家境也不算好,跟了解元只会吃苦受累。前些日子,偶遇王叔,他怜我一人孤苦,冲动之下就想给解元求门亲,您也知道王叔那性格,说风就是风,解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就让他给办了。解元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断不能耽搁人家姑娘家的,这才特地过来解释。苗婶子,实在是对不住!”
话说到这份上,里面的意思苗母也能听个七七八八,却还是是心有不甘,尽力作着最后的挽救: “话哪能这么说,我看公子就不错,是个踏实肯干的孩子,倘若成了我们家女婿,他爹也能给你……”
花解元这回是铁了心要拒绝,不等苗母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多谢婶子美意,解元现在真的还没有成家的打算,与苗姑娘的缘分还是浅了点啊。”
“娘,娘!”苗翠花这人虽然胖了点,但脑子里也不全是脂肪,一听到嘴的相公要飞了,自是急不可耐,拉着她娘的袖子使劲扯。
镜华翻了个冷眼,这会子知道求她娘了,还真是个孝女。
苗母被她扯得心烦意乱,她只是一个女人,要是苗父在,说上两句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眼下,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花公子,你看……”
“苗姑娘,世上才子千万,何苦执着于解元一人?错过了我,也定有良人在后面等着你。”继而转向苗母,“实不相瞒,解元此次前来还有一事。”
花解元在屋里扫了一眼:“不知翠花姑娘可有叫应彩的妹妹?”
苗母顿时不做声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苗翠花更直接,长脸一拉,高傲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是那个小贱蹄子在作怪,真是个下流胚子!敢抢我相公,看我不要她好看!”
花解元面色沉了下去,这个苗翠花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被苗母捏了一把,苗翠花才幡然转醒,自觉失言,竟在外人面前丢了脸,而且还是个差点成为自己相公的人,赶忙捂了嘴巴,低头老实地躲在苗母身后,一副恶毒嘴脸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苗母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话语间躲躲闪闪:“花公子怎么问起应彩了?”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拖我带一件东西,务必要亲手交给她。”亲手两个字特意加了重音,因为他觉得如果转交给眼前这两人,竹青的一份心意怕是要毁了。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小女近来一直病着,在后院的屋里将养着,公子去了怕是不妥吧。”
“受人之托,解元一定要见得,就是太麻烦婶子了。”
看花解元坚持,苗母无奈,只得引二人进了后院,那苗翠花见母亲这般,生气一跺脚跑走了。
几人来到偏里的小屋门前,污黑的木门已有些残破,门槛的地方甚至被踢烂几处,却结结实实地落了把大铜锁。
“应彩,应彩?娘带人来看你了!”苗母朝里面喊了几句,四周安安静静,没听到一点回应。
苗母叹口气,拿出钥匙开了锁,他们才得以进去。
屋子很小,也很暗,唯一一张称得上摆设的桌子也落了薄薄的一层灰,不像是有人打扫的样子。除此以外,就只剩一张床了
“娘……”躺在床上气弱游丝的一定就是应彩了。
花解元凑近一看,果然和之前出现在家里的“翠花”有几分相似,只是眼前这位,脸上几乎看不见血色,人更是瘦了一大圈,颇有种皮包骨头的感觉。
怪不得刚才听不见,这声音实在太微弱。
苗母一听应彩唤她,不喜反惊,整个人一哆嗦,随即对花解元和镜华两人道了一声,就去外头守着了。
这天下竟有父母避子女如瘟疫,倒是让人涨了一番见识。
床上的应彩像察觉到什么,眼睛吃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