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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这是个有情调的咖啡馆,桌面上还留有没有擦干净的油迹。咖啡馆像是承载了太多的时间一样,变得有些潮湿和阴冷。田说,大概是因为委托人不想被打扰。
陈久回答,大概吧。
和委托人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当天晚上8点,但快到9点之时,委托人还是没有出现。
咖啡馆里人只有2个人,吧台那边有几个灵,而唯一的一个田坐在陈久身边。他们在狭窄的沙发上挤到了一起,用来温暖已经冻僵了的身体。
过了9点,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下子打破了咖啡馆安静的空气。陈久朝那边看,见到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朝他走来。
男人急急忙忙地问,请问您是陈先生吗?
陈久说,叫我陈久吧。
男人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今天我有工作走不开……
陈久说,没关系。开始正题吧。
男人在陈久的对面坐了下来,一杯喝的也没有点,便急忙对陈久说,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也许你会觉得很无聊……我知道我的委托也很站不住脚……
男人看了一眼陈久,继续说,他是我以前的同事,后来成了我的好朋友。他的恋人是个比他小的男人,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个男人失忆了。X没准备再和他交往下去,他大概觉得应该给借失忆让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男人的家人怕男人会恢复记忆,不让X和他见面。两家很早之前就认识,也一直有联系。所有人都不告诉男人有X这个人,连X的爸爸也说X是他的远房亲戚的儿子。X就像被删除了一样,大家心照不宣地装作没有这个人,就连最基本的节日X也没法回家……X从很久之前就一个人住,后来变成了完全的一个人,没有人在他身边……他生病也只有我会去看他……他也许有一点轻微的精神不正常,但没达到进精神病院的地步……
陈久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男人说,我想让他从精神病院里出来。
陈久说,我认为他没有精神病,并不代表别人也觉得。
男人说,我知道,我试了很多方法,我希望能尽量帮到他。但我找了很多心理医生,都没有办法……
陈久说,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男人说,工作顺利的话,周日会有空。
陈久说,我把电话留给你,周末两天我都不会安排工作,你随时联系我。
男人连忙低下身,不断地道着谢。
陈久站起身,和男人道了别。
田追上陈久的脚步,在后面问,你不需要再了解什么吗?
陈久推门出去,出门之后,对身后的田说,一般了解到这种情况就够了,我们平时都是这样。你是不是想到自己了?
田说,同样是被删除,但我已经死了,他没有死。
往前走了很久,田还是回过头去看那个咖啡馆。
田问,我们帮得了他吗?
陈久说,很难。我们只能通过接触和判断,告诉委托人X没有疯。安慰委托人,这大概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田说,我想帮那个人。
陈久回过头,看着田说,我尽量。
回家的路上,路灯把陈久的影子拖了很长。
田看着陈久长了又短,短了又长的影子,想,大多不一样了,虽然听起来一样。还好自己是死之后才被删除了,如果活着的时候就被删除了,一定觉得还要痛苦吧。
田想到那个瘦削的男人沉默地低着头的样子,又说了一句,我想帮那个人。
第十二章 重症病房
沿着布满梧桐树的道路步行回了家,一路上田和陈久都没有说话。回到家里,陈久甩下一句“我去洗澡”,便步入浴室,等他顶着毛巾走出来,又轮到田进去洗。
两人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陈久不再说话,田翻了几个身,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睡不着。他试探性地碰了一下陈久的背,陈久很快从床那边翻过身,问,什么事?
田问,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陈久说,遇到过被关进精神病院的事件,但没有遇到过像九七四这种情况。
田又问,你觉得他精神有问题吗?
陈久回答,如果你有一天醒来,发现身边所有的人都装作不认识你,父母称你为他们的侄子,你喜欢的人完全不记得你,你的精神会出现问题吗?
田沉默了一下子,回答,我不知道。
陈久说,所以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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