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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再来一次的话,你可能会死。”
萧撄虹漫不经心地回答,“就没有更凄美的学名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熟悉的人,跟着人流溜进教堂,在角落里坐下,顺势依偎到格拉齐安肩上,冷冷叹了口气。格拉齐安顺势搂住他,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大男孩,甚至都谈不上健壮,可是胸膛和手臂都透着那么一股坚实,萧撄虹有时觉得他散发出的这股安全感十分有趣,近于古老悠长,不像人,倒像死物,比如大海,冰川,数百年老城堡的护城河之类。想着他就会笑——格拉齐安当然不是死物,不过也不是人。
一靠着什么,他就开始打呵欠,非常想睡,格拉齐安不动声色地轻轻扭他指尖,让他尽量保持清醒。一对新人马上就要出场,观礼只是短短的片刻,熬完这么一会儿,他就可以带着萧撄虹回家了。
回家——不管是那套只住了三个月的公寓,还是遥远的罗马尼亚,想到这个字眼,他那像瞳孔一样苍白淡定的心突然也动了动,仿佛多跳了一拍。
他一心想着怀里的萧撄虹,也并没忽略四下里的动静,乐队奏着细细的管弦,新娘由父亲带进来交给了新郎,有人感动得抽泣。
他不知道台上的萧撄城应该是个什么打扮,这位爵爷高大得很,说话时声音都在头顶上飘,想来也不会难看。
萧撄虹伏在他肩上轻轻地说:“本来我应该是伴郎之一。”
察觉格拉齐安握住了他的腰,他继续说:“这下好,这辈子也没人找我当伴郎了。”
格拉齐安想了半天,不知这话该怎么回答,索性照旧一言不发,反正萧撄虹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叹了一声,“姐姐真美。”
“你也很美。”
萧撄虹直起身子看了他半晌,想不好是该给他一下子还是算了,破口大骂自然是不行的。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仪式已经结束。瑞典人的婚礼向来不长,就算公爵家也不例外,婚宴则是之后的事。他索性当作没听见,扶着格拉齐安站起身,随人流离开。
离开之前,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瞥落到正被亲友围拢道贺的萧撄城眼里,挽着妻子的手一抖,亚尔赛特立刻察觉,青梅竹马将近二十年,默契得一个人似的,她追着丈夫目光看过去,只瞧见一对背影。青年正装挺拔,站姿里甚至有几分军人风味,哪里都很对劲,偏偏留着条长长的辫子,冷眼一看非常古怪,他手臂上挽着个蓝衣少女,女孩子惊人瘦削,身段又高,一套真丝衣裳穿得飘飘欲仙,那男孩子正给她罩上薄丝绒斗篷,搂在怀里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她觑个空低声问丈夫,“本家的?还是Porcelain来的?”
萧撄城摇摇头,“……没什么。”
回公寓的路上萧撄虹表示满意,好天气,好景色,一切顺利,无风无浪,身份没露馅,自己也没犯病。他睡了一下,醒来之后有点茫然,发现还没到家,脾气变得有点坏。格拉齐安早就习惯,全不理他。他们往来都乘直升飞机,到市区内再开车回去,全是萧撄城的安排,萧撄虹一概不闻不问,即使发现驾驶员是军方的人。
他一心假装不知道,也伪装得比较成功。
昏睡了一路,回到公寓时他已经筋疲力尽,恨不得连车都不想下,格拉齐安背着他进了大门,刚到楼层,眉头皱了皱,放下萧撄虹,做手势示意他不要动。
萧撄虹索性没骨头似的滑下来,靠着墙壁向地上一坐,格拉齐安这会儿没空管他会不会着凉,衣袖里滑出匕首,他另一只手从腰后抽出了枪。萧撄虹看见,小小地吓了一跳,沉默地看着格拉齐安摸进门去,知道这是公寓里出了古怪。
几秒钟之后格拉齐安就退了出来,抱起他一言不发地进门。
萧撄虹趴在他肩上问,“怎么了?”一眼看见公寓里景象,立刻怒不可遏,“这他妈的……”
他突然卡了壳。
勉强来说公寓里并未一片狼藉,连墙上的挂画都半点没歪,之所以显得杂乱,是因为从厨房到客厅,满地横七竖八或躺或卧,堆满了不下十具人体。萧撄虹看不出是活人还是死人,也努力不去想这个问题。事实上,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沙发上端坐的那个人身上。
紧绷在小羊皮手套里的双手拄着膝盖,尖巧苍白的锥子脸拄在合拢在一起的双手上,他端正沉默地坐在那儿,一身白衣,雪白外套微微敞着怀,里面是柔软白色衬衫。
抬起薄绿清澈近乎透明的瞳孔,他直直看向萧撄虹,平静地招呼了一声,“嗨,”
萧撄虹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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