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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战站起来背起手走到窗前,看着漫天纷纷扬扬的雪,笑道:“忠叔,李家最不喜说人长短,你忘了?白雪不过是个巫师,怎么就成了妖怪。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我跟他在一起,但我意已决,就是我爹妈亲自来,也绝不分的。你先下去罢。”
忠叔无奈,皱着眉下去了,心底却在暗自盘算,少爷这样执迷不悟,一定要找个法子叫那妖孽露出本来面目不可。
李战听他脚步迟疑就晓得他还在算计,微微一笑也不去管,随他折腾去。
今儿个下雪,白雪一会儿就要来了罢。
夜幕降临的时候白雪果然来了,进了屋一句话都没有就赖到了李战身上。李战这段日子发觉,白雪真是小孩子性子,粘人得很。李战喜欢他,自然乐意,看他不愿说话就不说话,一手抱着他一手拿了公文来看。
白雪侧过眼也去看文书,忽然指着一行字道:“这个人判错了,害人的是他哥哥,这是嫁祸给他。”
李战一愣,低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晓得的?”
白雪想了想,不解道:“怎么晓得的,就是这样晓得的呀。我见过他们兄弟,哥哥印堂上一片黑气,弟弟干干净净的。”顿一顿又道:“不过我已经给那哥哥洗过,现在他也是干干净净的了。”
李战知道他是巫师,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能耐,大喜,将几个难断的案子搜出来给他看,白雪一一指出了。李战狠狠的亲他一口,说,你真是我的福星!
一会儿却又觉得不对,怎么这些白雪指出来说有罪的人,好像都是忠叔说被那妖怪伤过的人呢?偷眼看看白雪,那人十分困倦的样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拿手揉着眼睛。李战把他的手拉下来,却看见那人雪白的衣襟袖上有两个棕黑的点,仔细一看,倒像是凝固了的血迹。
李战不动声色的将白雪拉进怀里,不去看他的眼睛,问道:“白雪,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呢?这么累。”
白雪往他怀里钻了钻,嘴巴一撅:“给人除厄啊。最近还真忙。”
李战闭上眼睛,将他抱紧一点,许久,轻声道:“你自己要小心,做太多了不好。别人要不高兴的。”
白雪眨眨眼,笑道:“怎么会?我不做可不行,要死的。”
李战看着这个笑,不禁失神。跟他一起之后白雪渐渐不再是原本冰冷的样子,也会笑了也会闹了,本来平淡的眉眼只要一笑,就生生的勾人。
白雪还是在天亮之前就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忠叔进来将门关了,立在李战身后,轻轻道:“少爷。”
李战站着一动未动,许久才轻轻叹气:“忠叔,你说,他为什么不做就会死呢?他到底在做什么呢?他……到底是什么呢?”
三个问题,却一个也不好回答。他的少爷,头一次眉间染上了忧愁。当年就是被皇帝扔到这个地方来也依然很欢喜的人啊。
“你说,明明是这样不起眼的容貌,怎么就能迷惑人呢?我……也被他迷惑了么?”李战自顾自的说道,转过身来,眼中有痛,“我是不信的。白雪那样干净,我不信的。”
忠叔知道,他少爷已经动摇了。应该是高兴的,可是怎么就跟着他少爷一起皱眉叹气了呢。
又过几日,下了一场大雪,把天地间堵得严严实实的,往窗外一望,满眼的雪白。
李战就在屋里坐着,漫不经心的擦着剑。老父有志从武,自己未能做到就寄希望于儿子,李战从小也跟着一个剑客学着比划两下子。普通的龙泉剑,剑刃却是极寒,感染了主人的一身正气,叫人看一眼都心折。
李战也不晓得怎么就想起这把剑来了,大约是心里乱,想着法子平静下来。师父讲过,好剑都是没有杀气的,拥有这样好剑的人也必定是正气凛然,妖魔鬼怪都近不得身的。
他的龙泉剑算不算是好剑他也不晓得,不过倒真是不带杀气的。可他这个主人,又哪来的正气呢?明知忠叔已经找人想了法子对付雪人,可他直到此时,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叫白雪不要过来呐。
其实他早有所觉,白雪实在不像个普通人,就算是巫师,又怎会俱热贪凉,浑身带着一股子冷气呢。白雪摸过的茶杯,里头的水,都会冻住的啊。李战不是没看到,只是私心里不愿承认白雪不是人罢了。
白雪还是来了。进了屋,还是往常一般坐在靠桌的圈椅上,懒懒的抱起膝盖,看着李战笑。
李战坐在他身边,将龙泉剑放到桌上,道:“今天倒不累?”
白雪笑着点头:“嗯。最近雪大,都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