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页)

此转化的，即炼金术中所谓“理解、分解再构筑”的过程；然而，在如何达成这一过程的问题上，分族时代的炼金士们出现了不可调和的重大分歧……

古代天语里“炼金”这个词的本意是穷尽物质的变化，以及由此过程而触摸法则，最终成就永恒。当今的天界，所谓的炼金术已经只具备前半部分的意义，虽然尤利耶儿自己也很清楚，最早的炼金术是为了之后的目的而诞生的。

他闭上眼睛，这次或许他真不该来魔界啊……

而今无论他如何控制，思路总会不受控制地跳回到久远之前。但发生过的事，哪怕他在记忆里再回忆一千次又有什么用处呢？不过徒劳罢了，犹如愚者捕风。

虚空的虚空，终究是虚空。

审判天使略略犹豫，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上二楼的阳台。

天色昏蒙，幻影城又开始下雨了，细雨微凉，落在身上偏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柔意味。血族子爵的住处居于幻影城的东北角，二条河道交错的街心岛上，视野很好。他俯瞰着幻影城杂乱的街道与河道，不无混乱却显得生机勃勃，三三两两散落各处的行人说笑交谈争执的声音影影绰绰像是隔了层纱，时而清晰时而又模糊。幻影城的街道大多十分狭窄，河道也是如此，他甚至能闻到对面楼里煮好的咖啡的味道。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花香，有点像野生的风信子，只是甜美之余隐隐带着一点苦味。

自从……

这是他第一次来幻影城……

世易时移，一切都改变了，连这座城市本身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然而这种奇妙的氛围，同时糅杂了世俗生活气息的忙碌与闲散，乌列一直绷紧的心弦竟不知不觉地松弛了许多……

忽如其来的久违感应让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他的视线转向河道。

一艘黑色的刚朵拉正沿着河道顺流而下，孤零零站在船尾的舵手面朝他拉下了宽大的风帽，暮色微茫，那一头灿烂的金发宛如夕阳的余晖。一霎那间，澄澈的金瞳安安静静地与他对视，隔着迢迢岁月，咫尺流水，与最熟悉最深刻的记忆完全吻合在一起，仿佛从来不曾背弃或被背弃，也……从未离开。

“沙利耶……”

乌列喃喃自语，栏杆上的蝙蝠雕像被他捏得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进入完结倒计时了……欧耶！

☆、回归II

懒洋洋的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洒落下来，照在他的手臂和脸上，很暖，甚至是过于温暖了……

他抬手，拽过一片羽翼挡在额头上，那种丝滑的手感与遮阳的效果实在太好，他情不自禁地又拽过一片横盖在身上。清朗明快的低笑声很快从头顶传来，

/怎么？才晒了一会不行了？千万别告诉我你怕晒黑……/

黑眼睛睁开瞄了一眼正靠在树上看书的六翼天使，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真让他手指发痒……他转头，伸手直接抱住那削瘦的腰身。黑色金色交错的长发随之散漫地铺开，沿着羽翼与长腿一路滑落下来。他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也有点愤愤。

/别撩拨我……不然之后让你哭都哭不出来……黑曜石殿所有的窗帘和地毯今天都得换了……/

/耶，赛斯，那是情趣嘛。就算是你，想在床上把我弄坏……难度蛮高的。/

情人这种不知死活的公然挑衅让他喉咙一阵阵发紧。可修长有力的手指同时轻轻沿着发根顺着他的头发，那力度与速度都太合适了，甚至比他自己动手都惬意。他埋头胡乱在那长袍上蹭了蹭，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哼出满足的嘟哝声。

/真不想……让你回第五天去……/

/那我那么多的公务怎么办呢，鲁赛斯陛下？/

/你总是认为职责比较重要。/

/那是自然。赛斯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我……？/

他撑起上身，捧起那张熟悉的面容细细地亲了又亲。阳光与风的味道，温热的唇柔顺地张开，灵巧的舌头也毫不犹豫地卷了过来，很自然地一起往后倒在了草地上滚过几圈之后，柔亮的银发和黑色金色的发胡乱缠在一起。

/明知故问……我抱着你的时候从来都想不起什么公务啊……拉结……/

那张美得让他沉醉的面容忽然变得苍白，唇角干裂，面颊上也满布泪痕，连声音都有些嘶哑……

——雷米尔，你原谅我好不好？

心底骤然一痛，他一惊，睁开眼睛才发觉他竟不知不觉地靠在床边的窗棂上睡着了……雨丝顺着窗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