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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点了点扶桑枝,将它牵引直身前皱眉查看一番后,才往里面注入神力,修复着最小的那只小金乌。
扶桑枝里寄居着九只金乌太子,都是当年被后裔射下来的。幸好后裔乃是巫族,只修肉身不懂元魂,只晓得射杀了它们。
而那时天道的目的已完成,不再严密环伺,伏羲趁此机会,不言不语地将已经魂魄残缺的他们收归在五弦琴内,五弦琴内虽有功德,但是压制小金乌的魂魄的,不适合重新修炼欲要凝魄的它们,而做五弦琴的器灵更是不适合。
羲和自儿子们受人嗦摆而为祸人间,仅剩唯一,后又经历了帝俊和太一的消亡,早已心如死灰,从此失踪。有人说已殉情,也有人说她化为奔流不息的母亲河,日日夜夜为一家偿还着无数生灵死亡的罪孽,希望有一天能让他们重新归来。
伏羲思量许久,既然无法唤回羲和,只好去寻那仅剩的妖族太子。也没透露什么,平静地讨来一支扶桑枝,灌入神力与生机,从此里面多了九只小金乌的元魂在久久沉睡。
现在的这只就是当年最小,最羞怯,懵懵懂懂跟在各位哥哥身后的小家伙,也正因它造孽最小,魂魄凝聚的最快,才能在众位哥哥还在沉睡修魄时,成为那只最早醒来的小金乌。
同样,也因他魂魄刚凝聚成形没多久,灵力不够,才会显得气势不足而让息夜有了茶白来到的错觉,若是幻化成真正的太一,息夜就不会是这样了。
伏羲抚了抚手心里沉睡着的小蛇,对着重新凝魄出来的小金乌低低吩咐了几声后,将他放在小金乌的后背,身影渐渐隐没在一步步登高的天空中,快要淡去时复又回头看了眼他,最终化为光点消散在祭坛上方的星空中。
小金乌不舍地仰起脖颈,长啼鸣一声,灿若烟霞的金色羽片如燃烧了般。
一觉醒来的息夜,似是忘记之前的事,就像初次来到祭坛一般,心惊胆战地四处游走,更是发现了无论用哪种态度对待小金乌,它都是情绪低落,羽片暗淡地絮絮啼鸣了会,复有亦步亦趋地跟着。只要停下来看它,它就像是被点着了的火焰,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上蹿下跳地演示着各类术法。
凡是息夜多看一眼的,它就得意洋洋地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息夜瞥开目光,然后它又会想方设法,竖着金灿灿的羽片用其他术法将息夜的目光吸引过来。
息夜就算疑惑丛生,满心的警惕却也渐渐陷在小金乌清澈又亲昵的眼神里,一天天地放松,一天天地拉近距离。久了后甚至会觉得小金乌就像只活泼的小孩,喜欢有人将目光停留在它身上,一旦挪开久了,它也不会来打搅,只会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哀哀而鸣。
面对这样的小金乌,息夜心生不舍,有时还会摇晃着尾巴尖,想要去抚摸下对方。小金乌也日渐欢喜,对息夜更是亦步亦趋,全心全意。
息夜是听茶白讲过上古小金乌的故事的,觉得它不像日日东升西落在天边的那只,而是被射杀的其中九只,时而华美如灿阳,时而影影绰绰的烛火。
虽然放不下茶白,却也能与小金乌安静相对,不再让它焦急,乖乖地学着术法。
直到有一日,挨在身侧的小金乌呜呜啼鸣,似是在鸣唱一首春拂杨柳枝般的轻柔细软的古韵歌。息夜忽然心有所感地望了望石柱上的铃铛,那里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却如被蛊惑一般一路上走,直到最中心。
仰望了会宁和的星空,闭上眼睛合着小金乌的调子拍打尾巴,稚嫩的声音吟诵出一波波地的轻语。
小金乌眸光水润地看着轻语化为一个个绿意盈盈的字体,结成光球越升越高,而石柱上的铃铛也浮空而起,扯着红线罩在四周。欢喜地对着希宴拍了拍翅膀,继续喁喁而鸣,只是声音越来越清越激昂,带着股急切,呼唤着沉睡在希宴体内的元魂。
忽然地面多了缕红色的雾气,渐渐扭曲化为人形。
那人形似是带着血煞,每踏出一步都有滴血般的雾气落下,无声无息地靠近着闭眼无所察的息夜。
小金乌大惊,拍打着翅膀朝那人形吐出一口烈阳火,却被一招化解。还不待示警拉出沉浸在天地生机中的希宴,因见到对方凶厉如点燃幽火的双眸,与毫无血色的清晰面庞震惊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黑色人形笼罩在息夜上空,似要投身进去。
就被这么一耽搁,小金乌急切地飞身上前时,那人形无声冷笑,再次化为凶煞的红雾没入小蛇体内。
远在神隐宗,还陷在不明昏迷中的茶白猛地喘息一声,睁开犹还带着惊骇的双眼,捂住心口哇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