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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伸足,就能碰触到地上所埋伏的暗线。
而她只需要挡住沈王两人一招,就能为林镜花争得那一脚的时间。
夜夜惊恐,不过换得这样一个成果。
林红莲确信万无一失。
王怜花果然马上就出现了。
他穿着苗人衣衫,看上去就像个俏生生的少年。
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觉得,一个男人长这样的脸,实在过于浪费。
“谢谢二位带路,省了在下在偌大一个园子里找一丛花的麻烦。”
林红莲大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她笑归笑,心里却有点焦急。
为什么林镜花还不去碰触那条暗线?
她焦急地甚至想要回头去看。
王怜花并不动作,只是睁着大眼睛朝她笑,笑得极无辜。笑容里还带两分腼腆,一点天真,能让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好感顿生。
有这样的煞星对着你,哪敢回头看?
而且马上有人解答了她的疑惑。
“不要动,我的剑不一定比你的脚慢。”
沈浪的声音就像是他的剑,似乎略带感情,实则毫无热度。
林红莲永远都记得那剑抵在脖颈之处的触感,因此而愿意原谅女儿的怯懦。
虽然她依然想不明白,沈浪如何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就制住林镜花?
本不当如此。
深重的疑惑从内心涌起,却无法诉说。
沈浪用剑抵着林镜花,转到她的面前,让她看清楚在淡青色幽暗的剑光映照下,林镜花惨白的脸和颤抖的嘴唇。
然后对着她微笑:“你可以用其他任何一种方法叫人来,但是等到他们来的时候,你的女儿一定已经死了。”
林红莲并不害怕,只淡淡地道:“就算你们能控制其他任何事情,却不见得能让断情花今夜开花。”
断情花丛里,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没有花。
甚至连枝茎上的花苞,都屈指可数。
王怜花默默地蹲了下去,捡起一样东西。
一个已干枯成暗黑的色泽的花苞,枝茎断口处齐整无比,显是被剑削落。
而看那花苞的干燥程度,掉落也不过在这一两天。
是有那么一朵早开的花,不料已经错过。
王怜花将那花苞翻来覆去地看。
最后忍不住问沈浪:“离子时,还有多久?”
沈浪的声音温暖而稳定:“约莫还有三刻钟。”
王怜花无声地笑了一笑。
“那么,我们就等吧。”
林红莲不失时机地大笑道:“那你们慢慢等吧!”
她的言语和笑声里都充满了恶毒的快意,却教人无法反驳。
(四十八)
等一朵花开,像是等着他醒来。
这样的时刻,其实已经经历过很多遍。
又熟悉,又亲切,又充满期待。
花开的时候。
他睁开双眼的时候。
枝叶的摇动是微弱的预感。。
睫毛的轻颤是双眼的叹息。
就在那一瞬间。
开。
于是所有的忧伤与惶恐都如同冰雪消融。
唯有第一缕春风吹过的甜蜜被挽留在心头。
每一次的轮回都有新的期待。
因为谁都不知道,花什么时候会开。
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等。
安静地,沉默地等。
可以一直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若不是沈浪的衣衫还在夜风里轻拂,便会产生时间就此凝固的错觉。
林镜花觉得很不适,很想动一动,改变这种可怕的僵持。
只是极细微的一动。
冰冷而锐利的剑气轻轻地划破她颈项的肌肤,流出浓稠而温暖的血液。
濡湿了这无言的夏夜。
但这其实并不是沈浪的错,因为沈浪的人并没有动,剑也没有动。
你只要乖乖儿的,听从他,他便不会伤你分毫。
若是你不小心受了伤,最好也怪自己沉不住气,或者索性怪这剑锋,太过锐利。
唯有沈浪这个人,永远都是稳定温柔,无懈可击。
他甚至还很有技巧地调整了一下剑的角度,小心地不碰到林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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