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折扇如傍花,如随柳,仍粘在铜人身上,不因强望生急催魔功而脱开。
慕典云要自行脱身易如反掌,但风行烈势必落于敌手,那时先机尽失,再想救人是千难万难。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再催内劲,同样半步不让。
强望生面色惨变,终于体会到花解语的感受。
对方的内力特征实在是闻所未闻,自铜人传递入自身经脉,运转间竟比他自己修炼得来的功力还要流畅自然,只要修为稍逊,难免未及阻拦便让其触及心脉。他当然不至于如此不济,但无论怎样反击化解,花间真气最终还是直入丹田。
强望生踉跄后退,面如死灰。慕典云伤上加伤,又吐出一口鲜血,强望生的搏命一击已经伤到他的真元。
蓦地一声清锐的箫音,迎风箫挟风而至。柳摇枝心恨花解语重伤,狂怒中竭尽全力,誓要将慕典云千刀万剐,为花解语出气。
他在盛怒下出手,反而心浮气躁,落于下乘,尽管慕典云伤势不轻,急切间仍占不到什么便宜。眼前的折扇时开时合,以潇洒好看的姿势一连接下迎风箫的十几次攻势,扇开如掌,扇合如针,毫无落在下风的表现。
折扇忽然收回,敲向马腿。
由蚩敌正在空中盘旋,连环扣带将出未出。柳摇枝心生警惕,转攻为守,看似无懈可击的攻击一刹那出现一个微小的破绽。
马匹悲嘶一声,跪倒在地。慕典云左手的彩云带拂向柳摇枝,接着撤带回身,扣住风行烈脉门,带着他冲天而起,将至最高处时陡然向旁飞掠,恰恰避开连环扣带的一击。
迄今四人联手之势被他彻底破去。
慕典云直掠出十丈之外,叫道:“停手!我有话说!”
这是双方交手以来的第一句说话。
由、柳两大凶人微微一愣,不禁油然生出想要听听这强悍对手有什么话说的好奇心。二人身形同时停住,互望一眼后,由蚩敌冷声道:“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
慕典云左手仍紧紧抓在风行烈手上,看似是将风行烈护在身后,但彼此心知肚明,他是要以这个姿势支撑自己,好将所有的内力都用来疗伤。
风行烈恨不得长出一万张嘴来喊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也知道一旦示弱,必是双双毙命之局。
慕典云一扫之前温文尔雅的模样,冷冷道:“二位若不计代价,在下当然在劫难逃。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会带上那位姑娘和那位有疤的仁兄一同上路。你们二位中也最多只有一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要不要猜猜是谁?”
他一人力敌四人,毫无投机取巧之处,展现出的实力连四大凶人也要为之咋舌,因而更能体现这番放话不是虚言恫吓。
由蚩敌嗤笑道:“除风行烈之外,其他事均不重要。只要对得起魔师他老人家,生死何妨。”言下亦承认慕典云有与他们同归于尽的资格。
慕典云笑道:“当真不重要么?我听说魔师宫是蒙古势力,初入中原,正值用人之际。几位稀里糊涂死在我手上,就算对得起魔师吧!但为这件事死在这里,对得起蒙古皇帝么?”
由蚩敌一时语塞。
慕典云一语点出他们的死穴。
庞斑悉心培养元室后裔方夜羽,作为蒙人争夺天下的棋子,借此表示不会直接参与争霸计划。这其实正是他们师徒间唯一的矛盾。
蒙人对庞斑敬仰如神,他们这几个当年护着蒙皇浴血杀回草原的人物却偶尔会心生埋怨,埋怨庞斑竟狠得下心撒手不管,不肯襄助本族中兴。说到底,风行烈只是庞斑的私事,不是牵扯到蒙古全族的大事。
要不要为魔师的私事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对他们来说是个两难的选择。
柳摇枝在四人中武功最高,心计也最深沉。花解语身受重伤,性命却是无虞,他在狂怒之后,已经恢复了冷静自若的风范,盯着慕典云道:“也罢,今次算我们栽了,柳某佩服。阁下之前不肯对黑老白老说出自己姓名,在我们面前还要继续藏头露尾吗?”
慕典云微微一笑,道:“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几位好走。”
柳摇枝哼了一声,扶起花解语,由蚩敌背起强望生,四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须臾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们消失在视野中的一刹那,慕典云再也维持不住若无其事的表象,全身剧震,脸上血色褪尽,还好风行烈抓住了他,他才没有摔倒。万花弟子大多医术精湛,极擅借力卸力,所以很少会受严重的内伤,他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离经易道心法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