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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她回到半个世纪前的错觉。

在那场被誉为“史上最接近地狱”的“分水岭百日战役”之中，因为邪恶魔法族群屠杀式的武力侵略，不只是平日里素来真勤恳切的全球百姓们横尸遍野，就连正义联盟也无可避免的伤亡惨重。

即使他们依然获得了最终胜利，但代价是惨痛的：不只是新进成员数量锐减而已，正联三巨头也从此缺一。超人在那天过后继承了韦恩集团一半的持股、地产以及各类所有权（另一半属于他们的养子，现年八十四岁，躺在加护病房，开始渐渐放权给下一任联盟顾问的夜翼迪克）。

不知何时，当人们逐渐清理战场（与破碎不堪的某些东西），一张伤痕累累、几乎不堪重负的联盟主席，怀抱着身穿残破蝙蝠装的布鲁斯韦恩（淹没在血泊之内）痛哭失声的照片，悄然流传了出去（这张不具名的照片最终获得了当年的普利兹奖，被永远的悬挂在展列室里面）。各大媒体确然还是尽职做出了相关报导，并且谨慎的向联盟确认着此一消息是否具有真实性──但奇怪的是，当卡尔艾尔面无表情的承认了‘布鲁斯韦恩的确是蝙蝠侠’以后，几乎没有如同曾经那样，没有蜂拥而至的八卦新闻与下流节目出现。

整整大半年期间，所有人似乎是都被什么奇怪的异次元力量噤声了──人们真切的沈浸在那个伪装的花花公子，世界第一首富，正义联盟的顾问与头脑，如同传说般的英雄，蝙蝠侠死去了的哀恸之内。

布鲁斯韦恩的丧礼举行并不盛大繁复，但却惊人的由全球各地涌入了超过23万人在静静守候（甚至据称，当下有将近超过1000万台电视机，在实况转播车的支持下，不分昼夜宣告着丧礼进行的画面）。

好多人都哭了。那些质疑上天为何带来这样一场纷争的孩子们哭了，那些曾经最讨厌布鲁斯韦恩的阴谋论者们（因为他几乎是掌控了地球上最多的金钱与最强大的武力）哭了，那些曾经最鄙视不具礼仪富家少爷的良善居民们哭了，那些曾经视他为眼中钉的政客们哭了，那些曾经认识蝙蝠侠并与之合作的联盟成员也哭了。

而卡克拉克肯特却没有哭。

他只是从头到尾静静站在一边，表情镇定彷佛面对的是一场必要的宴席──平静无波宛如神祇，氪星人甚至没给他的丈夫念上一句哀悼词（他们的儿子接替了他）。

他只是看着。

路易丝却觉得那就像心脏某处产生巨大空缺，灵魂宛如随着一个神话一起殒落。

从此不再完整。

……

“……我当然知道了，小镇男孩，”终于是叹了口气，老妇人非常没有形象的翻个白眼（毕竟她与他虽然结果错身而过，选择了不同的人与之相伴。然而，她也有绝对的自信，自己才是那个打从最初，甚至在超人都还未曾出道之时，就认识了克拉克肯特，来自堪萨斯州郊区小镇男孩的，唯一女性）。

“你究竟得是有多笨，才会以为我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你这个优柔寡断的大白痴，不会又偷偷守在距离我不到两公尺旁的窗子前边，还不进来吗？又或者，你是在嫌弃跟我这个老女人的花边新闻还不够多，想给狗仔来个震撼弹，博一下明天的新闻版面吗？我简直敬谢不敏。”

“路易丝……。”卡尔艾尔苦笑，抬眼看着他少数的挚友。

即使岁月的工艺师在她身上刻蚀下诸多无可抹灭的痕迹，他突然意识到，此时她也还是（一如当年），那般惊心动魄，正直美丽。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担心你。”她轻轻的说，抓紧最后的时间，只为那个自己一直都十分挂心的傻瓜外星人，“我就要走了，我知道理查德很快大概也会如此。”

“我并不畏惧死亡。但我非常很害怕，在我们这些少数懂得你的人离开后，你一个人要怎么办。”老妇人抿了抿嘴唇，没有指出（只因她明白他其实理解）──在这个流逝了将近50年光阴之后的世界里，还记得蝙蝠侠究竟是什么样存在的人们已然不多。现在，几乎，所有灾难后诞生的孩子们都认为：‘卡尔艾尔，氪星遗孤，异乡者，正义联盟的现任主席，百日战役的关键领导者，是现今所知的一切内最为强悍，最为无人可胜的存在’──而至于他究竟曾经有多么深爱布鲁斯韦恩，又曾经是多么的像个人类，已经鲜少有人真实体会过。

女记者将是最后的几个了。于是她不能更担心，他在自己离开过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觉得自己有时候恨他，你知道。”经历过这么多年以后，那个过去强势傲然的路易丝莱恩，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