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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知,雾守大人也和岚守大人一样,一直很痛恨黑手党吧?”
痛恨着黑手党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却又深陷于其中无法抽身。
确实是够讽刺的。
想到这里,六道骸轻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我想,黑手党带给雾守大人的痛苦,并不仅仅来源于曾经被关押在复仇者监狱,或者遭受过非人的待遇这两点吧。”Gene回想着曾经调查过的资料,又添了几句:“或者说,这种仇恨,是因为您自己不甘愿被黑手党所掌控才涌出的叛逆情绪,对吧。”
看到对面的人猛地沉下了脸,Gene渐渐显出了笑意:
“雾守大人,您想要保护好自己的爱人么?那么为何不反抗现在的世界呢。”
“为什么还要身陷于黑道的血腥中呢,复仇与厮杀就是您想要的么?”
“为什么要被现实所牵制到向前的步伐呢?您明明是想要改变这一切的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摧毁彭格列,带着心爱的人远走高飞呢。”
当他话毕的同时,被绑在身后的左手食指上那枚镜戒,猛然燃出了幽亮色的火炎。
但是下一秒Gene再也笑不出来了,不是因为对面的一把三叉戟擦着自己的脸颊狠狠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而是因为……
——那个人的内心,根本找不到任何裂痕。
明明在他的话语暗示下,六道骸应该已经对心中的阴暗而产生了隐隐的裂痕,却不曾想当镜属性发挥作用时他才感应到,对面的人,自己竟然没法找到一丝裂痕。
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够做到的?
“KUFUFUFU,看来今天的日光浴很不错呢。”六道骸起身走过来,微微出力将插入墙壁中的三叉戟拔出,把玩在掌心里,异色的双瞳在Gene眼里看去却像是死亡的预告:“让我先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吧。镜守大人。”
似乎是有预感般,Gene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第一,你是如何折磨隼人的,我并不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三叉戟轻轻抵在了Gene柔软的下颚处,尖锐的刺痛从下巴处传来,让Gene连口水都不敢咽了。似乎是对全身战栗的Gene很满意,六道骸继续道:“你是如何对待隼人的,我要亲眼看到,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白炽灯的耀眼灯光将Gene的脸映得比纸还要惨白。
“第二,对黑手党的仇恨,并不是因为我自己的不甘心。”六道骸的声音蓦地冷淡了很多:“而是因为这百世的轮回中,它不止一次带走了我最挚爱的人。”
见证了无数次自己所爱的人满身是血地消逝于自己的怀中,明明发誓在下一世绝对不会让他经受一点伤害,却还是一次次失言,一次次无能为力地看着他离去,握着满是空气的手掌,感觉不到一丝半点的余温。
“第三。”六道骸微微阖了眼睑,眼眶边勾勒出浅浅的一道幽蓝色:“这一世里,隼人不是我爱的人。”
“——他是我想要守护的人。从轮回的伊始,一直到轮回的尽头,唯独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Gene瞪大了眼睛,也就是与此同时,锋利的三叉戟穿透了他的左肩,他还来不及尖叫,疼痛就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六道骸惯有的笑容跃上唇角,细长的三叉戟从Gene的左肩一直贯穿到他的右腰,血染了Gene的整个身体,虽然避开了致命的器官,却让他疼得生不如死。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冰凉的金属在自己的体内微微震动,每一次的细微动作都像是牵扯着每一根神经每一条动脉,让他疯狂到想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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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会不会永远都不懂夜的黑。
就像是有些事情若是不开口,对方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若真的是这样……
云雀摩挲着狱寺柔软的发丝,在狱寺睁眼的刹那,他微微扬了扬唇。
“醒了么,要不要喝水?”
狱寺有些发懵地望着左手边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过了半天才沙哑着嗓子悠悠道:
“……云雀?”话刚刚说出口,喉咙就忍不住又是一阵腥甜,全身上下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
一听他开口就破了音,云雀立刻转身拿了早就兑好的温水,递到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