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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被他略微提高的声调惊了一惊,就连林虎的鼾声都被打断了一瞬。他竖起食指凑到唇边:“收声!别吵醒他。”
张无忌越发觉得他举动诡秘,心中暗自提防,悄悄蓄力于掌心,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青书瞪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道:“我……尿急。”
张无忌一愣,掌心里的内力瞬间散了去,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脸上登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宋青书见到他的反应,越发恼怒,不悦道:“若非你睡前逼我喝掉那碗汤药,我也不会……”他腿脚行动不便,憋到现在早就难以忍耐了。这种事情又不好麻烦林虎,只能让张无忌帮忙。
张无忌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神色怪异的瞥了他一眼,倒也没再多说,起身下床绕到宋青书旁边,先推开房门,才道:“我抱你。”
宋青书抿起唇,不太喜欢他这句话,只是事到如今也不是他能挑剔的,只好任由对方将他抱起来,走到隔壁林虎之前备好的马桶旁边。马桶是林虎特地为他准备的,开口处垫了宽厚的木板,可以坐在上面如厕。宋青书膝盖以上并未受伤,倒是可以自己坐着解决生理问题。
张无忌将他放下之后就走回卧室,宋青书被夜里的寒气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匆匆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问题后,清理一下费力地穿好衣裤,这才将张无忌叫回来。
待将宋青书放回炕上,两人心中都悄悄松了口气,个中尴尬实在难以言表。宋青书自是觉得在这小鬼面前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张无忌却说不清心中是种什么感觉,只暗暗想着,明日说什么也不能在夜晚让他喝这么多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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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还未停,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白锦,放眼望去一片素裹,倒是颇为壮观。张无忌无事可做,练完功法后干脆折了几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打磨成两根可以支在腋下的等身拐杖,可以让宋青书以臂力支撑行走,而脚尖不用点地。不过这东西宋青书现在能少用就少用,断骨前些时日里最好少下地,卧床静养最好。
宋青书却也没闲着,他趁着张无忌不在时从包裹中拿出之前调配的黑玉断续膏抹在双腿上,此药并无明显气味,借着别的药材做掩饰倒也可以糊弄过去。毕竟他昏倒之时身上除了长剑别无他物,若是贸贸然拿出此药,定会被人怀疑,他可不想再试试系统的电击惩罚。
两人白日各做各的,除了吃饭并无交集,宋青书偶尔能瞧见张无忌站在窗外望着某处发呆,似乎是在等人,他稍稍一想就能猜出对方在等的多半是自己,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他根本不可能以魂体状态出现,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气。
他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的情况告诉给张无忌,然而陈一建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他不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青年会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宋青书在感情上本就容易因执着而蒙蔽理智,加上天生那么几分傲气,诸如坦白之后任由对方选择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来的,只能自己在此处暗搓搓的郁闷。
这场雪一直下了两天半,到了第三天也未放晴,而是刮起大风,将积雪吹的漫天飞扬,一丈之内不能见物。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能上路的,所以宋青书心安理得继续在这里养伤。
到了夜里,三人一如既往睡在炕上,因为刮风的缘故,夜里格外冷,睡到后半夜时灶膛中的柴火便提前烧尽了。没了热源,炕面渐渐开始发凉,张无忌修习了九阳神功并不觉得如何,宋青书却是越来越冷,梦中都是坠入冰窟的景象,冻得不住哆嗦。
张无忌睡的正熟,朦胧间忽然觉得有什么靠了过来,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的身体自发做出反应,伸臂将之揽入怀中,呢喃了一句“兰舟”,耳边却听见一声梦呓般的呻|吟,忽觉不对,一惊转醒,却发现宋青书不知何时靠入他的怀里,正皱着眉头露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雪夜月色最是明亮,月光透过纸窗照入屋内,其中几缕贴在怀中人面颊上。他的头发因为睡梦磨蹭的有些散乱,领口微开,露出半线锁骨,双唇因寒冷有些青白,这幅模样看在张无忌眼里,却让他如遭雷亟!
——简直像极了兰舟!
在屈指可数的那些兰舟变成实体的夜里,他们两个人也曾如此相拥而眠,张无忌在半梦半醒时就曾见过对方这幅模样。而且对方此刻靠在他怀里的动作也十分熟稔,仿佛做了千百遍一般自然,让他差点便认错了人!
可是,真的有人能相像到这个地步吗?
一个念头忽然劈开脑海中的迷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