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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梢轻挑,“你想怎样?”
“吾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哦?连命都可以赔上吗?”感觉到扯住自己的两只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玩味似地笑起,“吾已经有了觉悟,你呢?不该再对莫须有的事物空抱幻象啊。”
翻掌而起,蓦的切向那人手腕,提着领口的手顿时松了。他退身两步,羽扇轻摆,“下次见面,就是兵戎相见的时刻。吾会期待,你也应该期待。”
转身,再无一丝余地可留,紫白羽扇凌空一点,案下竹席忽的裂为两半。阴魅笑声回荡入空,那一袭远去紫衫倏忽投落万般阴影,叫人再看不清了。
“割席断交么……”冬日北风吹得留下之人无尽萧瑟,方才那一腔怒火已化东去流水,此时空余满腹失落。“唉……”
一声轻叹,叹不尽千万沉重。
“这般绝情,就不怕叫人伤心?”
行去一二里,细蹙的眉峰仍未展平,忽听得一人如此笑语。
抬头定睛,其实仅凭那声音便知来者是谁,他漫不经心答道:“与吾何关。”
哎呀呀,真是冷淡的人呢。那倚树而立之人慢慢浮起一抹明灭不定的微笑,“明明是好心不愿让他卷入风雨,何必非要说得这么伤人?”
说完,又自言自语般轻声续道:“也对,你向来便是如此。做出自以为最妥善的解决之道,便不顾他人想法。一来一往,皆是你单方面说了就算的。”
他垂下眼睑,“尊下这话请恕枫岫又听不懂了。”
呵,又是习惯性警觉地跳开么。微笑加深,却不再追问下去,只道,“吾都听见了。”
紫衣人不睬,似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瞥了瞥身前人影,“尊下这是从——”忽的目光落定来人身后岔路,语调顿时冷然,“原来慈光之塔主人是去了寒光一舍。”
不以为意地一笑,无衣师尹道:“素闻寒光一舍外围阵法玄奇,师尹好奇故前往一观。”
“哦?是如此么?”三番两次派人查探寒光一舍,如今更是亲力亲为,不是为了兵甲武经与雅迪王遗书么?唇角弯起冷笑,“寒舍简陋,只怕怠慢贵客了。”
“耶……”那人笑吟吟地摇头,“怎会,吾倒是获益良多呐。”
一面说着,一面举步靠近,“军师大人所排布的阵法融合天地玄黄之气,三十六方位阴阳互补似虚似实,相互独立却又相辅相成,难怪前日竟生生困住了女座麾下数支大军。”墨渊双目微眯,温雅笑面已逼近眼前,语气忽的转轻,“除此之外,吾还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微顿,唇齿凑上紫发间若隐若现的耳际,一字一顿吐息若风,“阵眼之中,竟有吾慈光之塔不外传之术法加持。”
紫眸眼睫轻眨,那人却低低笑起,顺势轻挑地在耳垂上吹了口气,“敢问自称来自苦境的军师大人,如何习得吾境不传秘法的呢?”
“哈,师尹是在试探吾么?”淡淡的回应,转瞬却出手如电,一手飞快反扣向无衣师尹手腕,同时另一手已直圈上那人脖颈咽喉。
愣然交错,眼前人邪妄的眼神直直望进心里。“不要试图挑战吾之底线,无衣师尹。”语气并无起伏,然字字锋锐寒透人心。
命门死穴被制,那人反不急不徐地笑了,“真是许久不曾见你这般动怒过了……”
这说的又是什么话,还真倚仗着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不是。枫岫主人此时只觉无语,冷着脸将那人甩到一旁,负手直往妖世浮屠而去。
吾不得不伤你,哪怕将你那些心思念头粉碎干净。
保护也好,私心也罢,吾只愿将你拦在风云之外。
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吾一人跳入就够了。
这条漫长的江湖路,前,何处是尽头?退,又能退到哪里?
曾经是谁,将来是谁,吾只知如今的你是拂樱。吾想保留那一方净土安然,连同你。
莫入江湖,这是吾对你唯一的希望。
信任你么?吾想此刻吾是信任的,因着你那一瞬动摇破碎的眼神,吾愿此生再信一次,最后一次。
啊,还有你
权谋利益,野心昭然,再深的心念牵系逾过数百年也是够了。
心里为你保留的位置始终不曾更改,但你我都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不,除了感情之外,你我之间无法跨越的太多太多。
百年前相互背离,是彼此都不曾后悔过的。而百年之后,我们势必将走散更远。
皆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