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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忽闻那人缓缓吟道:“……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这带着一点执拗的话可不是那人平日作风啊,楔子有些想笑,笑容刚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些许无奈地道:“好友——”
那人似因这一句回过神来,手臂蓦然一松,他正欲转身,忽又被那双臂膀紧紧拉回身后怀抱里,且这次力气要比上次大了许多。他不由失笑,伸手拍拍那搂在腰上的手,“吾说好友啊——”
“闭嘴!”换来身后狠狠一句,楔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今日是怎么了,竟失态至此。
那人抱着他片刻,鬓角在他肩颈处蹭了蹭,闷声闷气地道:“你可是知晓了什么?”
楔子一时默然,眼帘渐渐垂下。半响,淡淡道:“若吾知晓什么,便可改变好友之决定么?”
那人瞬间也沉默下去,随即慢慢松开了手。他亦不再转身,只背对那人,心里轻轻叹了声,迈出步子继续向前行去。
这次那人没再阻止他,任由他漠然的背影消失在天地尽头。
“主人——”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的白衣男子轻声上前,在离无衣师尹两步远的地方跪下。抬首悄悄瞥了眼那人略显孤单的影子,男子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滋味,不由抿紧嘴角低下头去,“主人,天舞神司已去了。”
“吾知道。”那人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永远都是这样不是,骄傲得让吾感觉——遥远。”
男子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继续跪着,与那人一起沉默。
片刻,那人挥袖转身,脸色已看不出悲喜,墨渊般的眼神闪过一丝锐利,“回去。”
当那柄剑深深贯穿肩胛时,疼痛融入血液里,渐渐侵蚀爬上背脊。
有多久不曾尝过这般痛楚的滋味了?如此清晰如此真实,他已有太久未曾伤过,也已有太久未曾感受过自己的鲜血。
那柄长剑飞快地插入,再狠狠地拔出,腥红四溅中,他只觉几点温热砸在脸上。还好,他暗想,这血还是热的
那一瞬间似乎很长,所有的动作都放慢了,在他眼里变得出奇明晰。他看见那柄长剑尽头握剑的手腕上暴走的青筋,看见那人灰白的头发凌乱沾满灰尘与血渍,看见那双悲绝的眼暴烈如一只负伤的猛兽——他从未如此清楚地观察过雅迪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当那不真实的漫长瞬间过去,所有的动作骤然恢复了风驰电掣。太息公漫天飞舞的水袖,撒手慈悲破空呼啸的弯刀,雅迪王剑走如梭的青峰,以及他自己手中旋转腾飞的如意香炉。
肩头血流如注,白衣男子自另一头飞快倒跃到他身旁,挽过他受伤的手臂,皱眉惊道:“主人——!”
“无妨。”无衣师尹并指如风,迅速点上左右肩井穴,血流稍阻。他抬眼紧盯那陷入苦战的王者,那被劲风扫起的宽大衣袂,全身浴血已辨不清原本真实色彩。那是四境数十年最耀眼的传奇,十五届武魁大会不败之主——雅迪王。
“他已伤重,不要给他喘息机会!”女子一声厉喝,雪白长袖宛如有生命般迅速伸长,眨眼间已直攻雅迪王上中下三路而去。雅迪王一双逼人鹰目早已杀得血红,三尺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虽然全身都是大小伤口,然而以一敌三仍不落下风。
战斗已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四人越战越凶猛,战团随着打斗渐渐东移。战场过处,沿路皆是血流成河,尸骸遍布,宛如人间修罗地狱。雅迪王一人独对火宅佛狱与慈光之塔两境高手,自知今日逃出生天的机会渺茫,但他仍然不畏不惧,一柄长剑一只肉掌,穿梭于刀阵剑网之中,尽显四境武魁之气魄。
只听他猛然一声暴喝,长剑划出一道利风,青锋发出悲壮龙吟,剑光如雪如练,挥斩间将那铺天盖地的水袖尽皆搅碎。太息公还未及惊诧,眼前之人身如鬼魅,闪电般已来至面前,一只肉掌平平推出,挟带万顷之力击向胸前。
太息公大惊,眼见那掌破风推来,身形变换几遭却仍是避不开去。一时间天地万物似乎全是那骇人掌劲,无处可逃。“咚”的一声,太息公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跌飞,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落满天血雨。
重重摔落在地,太息公胸口一窒,只觉天旋地转,五脏六腑似都牵扯得剧痛,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她勉强支撑着坐起,未及调息又是一口腥甜呕出,心知自己伤重,但眼下正逢生死存亡关头,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休息。
而此时,已有两条人影重新跳入战团,与雅迪王缠斗起来。
无衣师尹此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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