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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们从原本致密的亲人,忽然变成了毫不相关的两个。
可是少年倔强的心,让他仍然不愿退让,也不愿屈服——他还是没有道歉,一次也没有。
只是加倍的努力去将一切做到最好,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过失。
虽然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
他讨厌那个女人,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所以他绝对不会为一个讨厌的家伙去道歉,决不。
他就真的再没道过歉。
直到后来他长大。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他的真心挚爱——那是一个非常温柔却要强的女孩,完全不将他的家世和手中的金钱权势放在眼里。
然后他们结婚,组成家庭,他接手了公司大部分的管理。
然后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一个顽皮的小鬼,一点都不像小时候的他自己,完全不努力学习也没有上进心,每天就喜欢欺负同班漂亮的小女孩,让他十分发愁。
然后,他的养父死了。
是在某一天早上,仆人在书房发现的。那时他正一如他小时候记忆的那样,坐在桌前。眼睛闭着,完全没有痛苦,看来是十分安详的走的。
下葬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来了很多人,可是他却完全不在状态。
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他的爱人几次提醒他,才令他回过神来,向来送养父的人道谢。
他的爱人问他,是不是在等什么人。他摇摇头——可是潜意识中,却总觉得,应该有那么一个人来。
红色的长发,暗绿的眼瞳。
当然不会等到。且不说都过去了多少年,就算对方会来,也该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葬礼结束以后,人群散去,他一个人站在墓碑前,忽然觉得难过。
自那以后,养父也都在没有摸过他的头,温柔的对他笑着说“凌一你真是是我的骄傲”了。
到死都没有。
就那么一直淡漠着,疏远着,冷落着。眼底再不对他泛上哪怕一丝温柔。
就是前两天将他叫到面前,写下遗嘱的时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原来一直到死,他都不愿意原谅他。
他忽然想起在他还不太懂事的时候,曾经冒失的问他为什么选择了自己的时候,养父那副眯着眼睛怀念的表情:
“因为……比较喜欢黑发黑眼的小孩,可以学习不好,不过嘛一定要能够博览群书,可以不惊艳,但是一定要耐看,不一定天天跑出去打架吧,但是他必须能够在需要的情况下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哩。另外可以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比如说会弹弹钢琴或者吹吹笛子什么的……”
语气平淡,却像是在模仿着什么人。
然后他看着他笑道:
“啊,抱歉抱歉,很像在做游戏设定吧?可是……却忘记取名字了呢。”
那时他还生了很大的气,为养父那副毫不认真回答的语气——毕竟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来这个问题。不过后来很快就和好了。因为那时候养父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并不是假的。那时候他们还不曾这样彼此冷淡。
他真的很难过。
难过到想哭。
。
那之后他按遗嘱继承了公司。
继续生活,继续工作。
他的小孩起名叫做桐岛司,虽然年龄逐渐长大,却是毫不稳重,才刚初二,就已经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又是叛逆期,完全不服管教。
这年他们仍然和每年一样在养父的忌日来到墓前祭拜,也唯独这个时候阿司会稍微收敛一点——在养父活着的时候,他就一直对他十分敬畏而且崇拜,这一点倒是和小时候的他自己一模一样。
墓园这种地方,总是让人心情抑郁。而每每看着养父的墓碑,他就更加的难过。和别人的墓碑不同,养父的墓碑上并没有墓志铭。本该刻着墓志铭的地方空白着一大片,就像无言的叹息,也像养父那寂寥的人生。
妻去要车里拿东西,他嘱咐了一下站在养父碑前的阿司,借口和妻一起走出了墓园。
然后给了妻车钥匙以后,他一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掏出一根烟来点着。
狠狠的吸了几口,呛得他咳嗽起来——然后他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在那墓园里面,他总觉得压抑到不能呼吸。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养父那样忙碌拼搏,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看来,养父对那些东西给他带来的利益根本完全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他常常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