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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对方到底怎么通过封闭的门板,但凌驾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这种事。因为这里是冥界,所以什么怪事都有——只要这么想的话,所有无可解释的东西都可以轻易得到回答,他并不是会对范围过于广泛的答覆有所质疑的人,与其去对这种就算知道对人生也不会有丝毫影响的事情钻牛角尖,还不如去做点别的。
“偶尔我也会听你给予的精辟意见……”阎魔一把环住凌驾的颈项。
“‘偶尔’是吗?”凌驾任由上司抱着。
“唉呀呀……”阎魔嘻嘻的笑着,然后放开凌驾,走到浅色印花布沙发上坐着,“忙碌的工作就到明天为止了,从后天开始,十王厅的各部门就会陆陆续续开始放假……秦广厅除外。”
“秦广真的很辛苦。”凌驾打开冰箱,拿出一大罐绿茶。又抓了两个杯子放到客厅桌上,并在里头倒上饮料,“他们没有假期吗?”
“有,他们会在中元节过后才开始放。”阎魔说。
“对了,我昨天放在你桌上的休假申请……”
“在垃圾桶里。现在应该被扫除班的人清走了吧?”
“……你在开玩笑吧?”凌驾奇怪的望着阎魔。
“不要回娘家嘛,这样身为老公的我这一个月独守空闺你怎么忍心……”阎魔边叹气边拿起冰绿茶。
“虽然很想说你的形容词用的莫名其妙,但在那之前这种有点讨厌的夫妇设定到底是哪里来的?或者在这更之前应该要追究你为什么把我的休假申请丢到垃圾桶?”
“你为什么想回去?”阎魔抛出第一个问题。
“只是想回去看看……毕竟是曾经住过的地方。”凌驾回答。
并不是想念故乡之类的浪漫情怀……这点他自己知道。但是有某种奇妙的助力在脑中催促着,让他觉得,应该要回去。
还有尚未解决的事。
“你有没有特别挂念的人?”阎魔把冰冷的杯子贴在脸颊上。
“……没有。”凌驾心中顿时闪过了叔叔、阿姨与堂弟等人的面孔,“这么听起来也许很无情,但我与亲族的关系贫乏的连提起都觉得不必要。”
之前就这么想过了,自己与他人之间,有堵厚厚的玻璃墙。但来到冥界之后,他对于能与他人如此接近的转变感到吃惊,那简直就是个奇迹。
并非说真的没有任何的隔阂,但若原本有一公尺厚的墙缩减到三十公分,这已经算的上是飞跃性的进步了。那种自然而然能放心的感觉,好像自己本来就该属于这个地方。
“就算毫无牵挂,却非回去不可?”阎魔突然认真的问。
“也没有到‘非’怎么样的地步。”凌驾坐在阎魔对面,他一直想从这位被封为乱七八糟第一人的老板身上,找出一丝丝能够让自己肯定的气味,因为他只要抓出一堆毛线中的头,就有自信能判断阎魔的本意到底为何。
有时候线头很难抓,在追寻的过程中有更多的可能是被其他的杂线缠住,动弹不得时,他会发现阎魔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自己,不伸手帮自己一把,但也不以自己受困为乐,那只是单纯的望着。
等待着。
那灵光一闪,敏锐的攫住那又细又脆弱的线头,揪紧了就往后抽。
“你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想让我回去吗?”凌驾瞄了下自己不知不觉捏紧的左手……也许真的有条线正被抓着。
“有啊,太多了。”阎魔捧着杯子啜着茶。
“你想说吗?”
“比如说,这是你来这里之后第一个假期,我想带你好好来做个有罗曼蒂克风味的冥界庆典之旅,每年都是腥风血雨血肉横飞烧杀掳掠的片甲不留哪……”阎魔的视线突然怀念似的望向远方。
“………………………………………………你更加强了我想回去的决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活动!前面那句‘罗曼蒂克风味’到底有什么意义!
“还有五官会提供参加奖,血池温泉蛋一颗。”阎魔把视线拉回。
“那个血池……”是那个传说中的血池地狱吗?
“就是把普通的鸡蛋丢到血池里面三十秒后的产物,五官说中元节罪魂大概也都回家了,要有效的利用空间。不过把蛋捞起来的时候有时候会混到几颗眼珠,万一分到的话可以拿去换喔。顺带一提,血池这段期间也对外开放,想治疗筋骨酸痛、身体疲劳的员工可以去泡,每次收费只要五十元。”
“真的有人会吃吗……真的有人会去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