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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就这样吧,爷昨日也累了,今天可没工夫陪你闲蘑菇。你看着哪里凉快哪里去,少陪了。」
禹公子要说自我中心,可能与当年还是极乐宫主的雪无垠当真不相上下,这句话丢在杨端脸上,也不管有没有砸坏了人家的面子,自个儿站起来,梦夏赶着上来给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与皱褶,他大步一迈,越过杨端和杨端带来的县府壮丁,一手摇着玉骨折扇就这么出了房门。
连雪无垠都被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唬得一愣一愣,他知道这人来头不小,但没想到人间界里居然还能有这样任性的人。
素手一收,透视墙壁的妖法立刻被他收了回去,转过身去恰好禹公子推了门进来,见他居然站在墙边也没惊讶,肯定刚才就知道了。
「啊,你醒了?早上杨端突然来说要见我,怕他吵醒你,而且他与极乐宫有点渊源,我才在梦夏房里见他。」
从他身上传来的,湿润的青草气味,和昨夜雪无垠所感觉到的血腥气息完全不同,一时间让雪无垠有些费解,因而也没有立刻回应禹公子所说的话。
禹公子不知道他的无语是正在思考,以为他刚才见了杨端的脸,勾起极乐宫被毁的回忆,因此补充了一句。
「要知道你醒得这么早,我就将人赶回去得了,也不是什么一定得见的人。」
杨端确实不被禹公子放在心上,区区一个杀妖成仙的凡人,要料理了并非什么难事,只是昨夜在城南的遭遇太过离奇,让禹公子确信,这个远离天子脚下的地方,确实有什么事情正在悄悄发生着。
雪无垠还是那一副冰心寒骨的样子,身子一转就走到了他最习惯栖身的角落,毛茸茸的尾巴卷住自己的身体,当成坐垫靠枕就坐了下来,冷道:「杨端身上有我雪狐一族的血,这笔账我也迟早要讨回来,区区凡人胆敢犯我极乐宫,伤我亲族,我必要他百倍奉还。」
冷情冷心的眼眸一扬,盯住了禹公子的脸。
「你将我困在这里,我迟早能找到方法转生,你阻碍了我一时,阻不了我一世。」
「一世太长,你我本如寒蝉,朝生暮死而已。」
禹公子的笑忽然变得有些苍凉,像是北方山脉沉默的雪线,但是这苍凉转瞬即逝,禹公子紧接着就道:「你依靠我的妖力维持元神,若是我哪天死了,你也没有能力去杀那些妖魔鬼怪,恐怕也是离死不远罢。」
「倘若我能够转生,便不需要你的妖力续命。」雪无垠冷然道:「你一介凡人,何必多管闲事?」
「管上了便管上了呗。」
禹公子和雪无垠本来只隔了两三步的距离,他说完上前两步,伸手把雪无垠被风吹乱的刘海拂好,笑容如三月飞雪。
「谁叫我是度个假都不能清闲的人。」
雪无垠本来排斥他人靠近,但禹公子除了替他拢好刘海,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样贴近的距离,禹公子身上那种清新露草的味道直直冲进他的鼻子里,就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干净,清新。雪无垠直着身子让禹公子给他拢好前发,冰雪似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昨夜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禹公子,和昨夜那个禹公子,除了那张清秀俊美连天神都羡慕的脸庞以外,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
如同共享着同一个躯壳的两个人。
想到这里,雪无垠心头就泛上一阵恶心的感觉,抽身退后了一步:「你的妖血得自于哪一族?」
他的退后并不在禹公子料想之内,禹公子手里一空,愣了一下,但很快放下了手,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快的样子。
「我区区一个半妖,妖血不管得自于哪一族,都没宫主您老精纯,就别说出来献丑了罢。」
「你如只是山野杂妖,如何能日日以妖力为我续命?」雪无垠不是好打发的角色,自然是不相信禹公子推搪之词:「你若是跟你口中说的一样不济事,昨夜就不该从城南回来。」
「城南?你知道城南那是个什么东西?」
禹公子听了眼睛一亮,追问道:「我不如你修行千年,还真认不出城南那东西是什么来头,你若知道——」
还没说完,雪无垠冷冷打断:「知道又如何?」
禹公子含笑道:「那自然是我求你帮忙了。」
「本宫主可不是神佛菩萨,没有你那些救世济民的精神,何况你一个督察使,管到诛妖师的领域里,不嫌管太宽了?」
刚才听隔壁房里的对谈,才知道原来禹公子是陛下敕命的督察使,督察使本属文臣,并非诛妖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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