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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克服了自身疾病的向先生之所以会作出放弃争取的决定,并不是报纸上所写的‘一个精神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相反,他清楚得很,他比在座任何一个人都明白。这场官司着眼于小乔的现在,这位父亲在深思熟虑之下,看到的却是女儿的未来。
“他不是突然失去照顾小乔的信心。而是他在接触过小乔的母亲后,渐渐发现并认同与他同样分量的爱。 他相信如果他此刻放弃争夺女儿,让女儿跟随母亲一同生活,未来将会更好。他牺牲了跟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一起生活的机会”
The mermaid kissed his high; smooth forehead; and stroked back his wet hair; he seemed to her like the marble statue in her little garden; and she kissed him again; and wished that he might live。(注)
他像一尾滑溜摆动的大鱼。
他大叫、怒骂、哭求、呜咽、打我、骂我、想推开我。
他的情绪在短短数秒之间转换,瞬息万变,控制不了脑袋。
车子不知何时停在医院门前。
易岚打开车门,与我合力将三月拉出去。
绝不夸张,我们真的是将他拖进医院内。
在一楼等候看诊的人们听到吵杂声,纷纷站起来,向后退。有些护士认出了易岚。
易岚说他要去找专业的精神科医院护士,要他们先准备药物。
易岚离开的两分钟,我觉得像一辈子漫长。
我将三月按压在地上。
围观的人都看着我们,议论纷纷,不敢接近。
陆续有些护士走过来想帮助我,却被三月的蛮力挥走。
易岚终于回来了,带同一小队人。
他将我跟三月拉开。
当三月离开了我的臂弯,换我开始发疯。
“在此,我想引用易先生,亦即是控方参考证人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有些爱是肉眼看不见,但确实存在的。向先生的父爱正是如此。这宗曾经轰动一时、亚洲罕见的MPD争取抚养权的案件在五年后、十年后就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甚至难以寻回报纸杂志的记录,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在小乔十一岁、或十六岁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她的父亲为他付出了什么,也许她只知道父亲曾经是个多重人格病患者,为了争夺她而跟母亲对簿公堂;也许她只能凭零星的儿时记忆,和报纸杂志上疑幻似真的资料去猜测父亲是怎样的人……
“也许,她不会知道她父亲为了捍卫她的幸福,曾经不顾性命地付出了多少;也许她憎恨自己拥有一个曾是精神病患、有误杀记录的父亲”
“但向先生、向三月在乎吗?不。”
“他只在乎女儿现在与将来的幸福。”
他们像摩西分红海般,将我跟三月分开。
一条长廊,远远的两头。
我看着易岚所谓的专业人士将三月围住,扯走。
我大叫着不要给他打镇静剂、不要给他打镇静剂,他是MPD,他不可以打镇静剂。
我大叫着要他们先治疗他的身体,他刚刚撞车了,撞得很严重。
我大叫着别伤害他,要小心对待他,不要弄痛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加入治疗三月,我明明是他的心理医生,我最清楚病况。
为什么他们要将我扯走,把我们分开。
易岚切入我的视线,跟捉住我的护士说,让他来就好。
他抓着我的双臂,将我推到紧贴墙壁。
我疯狂地摇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他挡着我,我看不见三月了。
他说,嘘,冷静点、冷静点,三月会没事的,三月很快会没事的。
我知道他是错的,他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每次我离开三月,三月都会出事。
我像坏掉的留声机般不断重复,他不能打镇静剂,他是MPD,他不能。我要易岚告诉他们。
易岚哄小孩子般抱着我的头,说,嘘,他们知道的、他们很专业、他们会知道的。
我叫,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三月的病情,我要易岚去帮三月、去帮帮三月。
我说,我只相信你,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