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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界的大红灯笼和绸缎,来来去去的忙碌身影,他从窗口眺望,却见到小蝶拿着什么正过来。
正想着,却见那一切都呈在眼前。
又是那白色的华缎和厚重的面具。
就连这个铁面舞都没有改变。
“骨遥哥哥,风帘大人让我拿来给你的。”小蝶说罢,将它放在桌上,“这里的布置还没完,我去外面的大殿挂红绸。”
“小蝶……”骨遥喊了声,但她没应就出去了。
骨遥知道自己要走了她心情不好,兀自叹了一声,便拿过桌上的衣服和面具,今晚,就要见到静瓷了,这心情还和一年前的一样激动。
他在脑海中设想了千百次重逢的场面,儿时静瓷的那一笑依然令他历历在目,重逢,他会对我笑吧?他在心中问。
而门外忽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呼,思绪被打断,骨遥跑到门外,才看见从高处摔下来的小蝶。
“小蝶你怎么样?”他紧张地问,“怎么会摔了下来?”
“骨遥哥哥,我的脚……嘶……”小蝶露出一丝疼痛的表情。
“我看看……”他说罢,将她抱到椅子上,然后脱去鞋子,脚踝处,几道被硬物划出的血迹,“你等着,我去拿药……”
骨遥将药膏敷在伤口上,替她包扎好才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不是因为你。”小蝶苦着脸,“一想到你今晚就要走了,往后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就失了神,一不小心就从那高处掉了下来。”
“这样好不好?”骨遥笑着安慰她,“如果可以,我把你接进宫里去做侍女。”
“真的吗?”小蝶兴奋地喊出来,“那骨遥哥哥可千万要记得这个承诺噢,我会为了你一直等在这里。”
“好。”
“那么,拉钩。”小蝶伸出小拇指来。
望着小蝶天真烂漫的脸,他笑若梨花,伸出小拇指就与小蝶的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而这淘气的话语和那顽皮的笑声终是散了去,离别将至,还是叫人分外沉重。
小蝶替骨遥穿上了那件白得胜雪的华裳,继而将他推到镜子前,“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梳头了。”她轻挽过他的长发,泪水便失控地落下来。
“你答应过我,不哭的。”骨遥转头去看她,她便擦了擦泪水,“今天是你入宫的大日子,我不哭就是了,等我将你的头发盘好,便送你到楼外,看着你上轿。”
“诶。”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凌厉的一道光,将那一缕长长的头发削断,骨遥递了过去,“我身上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就将这缕头发赠与你。”
小蝶接了过来,忙说,“这已经很珍贵了,骨遥哥哥,谢谢你。”
她收起头发,便开始替骨遥梳头,他的头发很顺,一梳到底的那种,为了配合他今日的行头,她将他的长发悉数笼在了后头,一身白衣,一头黑发,他便如此地干净地走出了大殿。
小蝶拿过他的面具,随着他走了出去。
从晔阳塔到玉琼楼门外的一路上,全是侍女恭敬地行礼,再到门口,骨遥便看见了御风帘和重华真人。
御风帘好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心头,他张了许久的口,终于只说出了一句,“轿子就在门外,你坐上去,一路便到了宫中。”
骨遥走到门外,才发现这是一条极其壮观的队伍,这队伍很长且人数众多,除了轿夫,还有侍女和侍卫,领头的骑在马上的像是宫里的人,不少百姓被隔到两旁,还在不停张望。
“上轿吧。”御风帘道。
骨遥一脚踏了上去,并未直接入轿,而是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众人。
“各位保重。”
“骨遥哥哥,别忘了你的面具……”小蝶迎了上去,拽着面具不舍地望着他。
“好了,小蝶,你的脚受伤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听骨遥这样说,小蝶终是松开了手,骨遥拿过面具坐进轿中,前方的队伍便开始行动,他将那轿帘掀开,对着门口的众人挥手,说了声保重后,便将轿帘拉起。
轿夫将轿子抬起,开始向前走,骨遥听得轿外一声大喊。
“骨遥哥哥,保重!”
虽然很想,但他还是没有掀开帘子回头看,纵然心中有很多不舍,但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就如雀仙所说,生命就是许多个循环,有数不清的起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