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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力死撑开疲惫的眼,视线里恍惚著,有浅蓝色的薄纱飘动,灯光很暗,但很舒服,空气里浮动著优雅的暗香,碧蓝的床单和羽被在过分宽大的床上展开,将他裹在其中。
这是,哪里?
“醒了?”
熟悉的声音带著一抹鲜红飘进来,撩开柔软的细纱,白色的身影轻轻坐在床边,温暖细腻的手抚上他的面颊,暗淡的香,变得明朗,这味道……
“修……洁……”
他的一双眼睛仍旧模糊干涩,他想他一定烧的很厉害,什麽都看不清楚,但却认得那妖娆的红发和那熟悉的香,以及干净爽朗的声音,他的老朋友──文修洁。
“乖……别说话,你烧的很厉害,节省点体力,疼吗?”
修洁是个温柔的人,太过温柔,生怕弄碎他似的,帮他擦汗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记得自己中午的时候刚刚跟修洁道别,通常这种情况下,修洁在第二天中午之前都不会再出现,现在,他怎麽又回来了?
“Toddy,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修洁皱皱眉,显然Todd在被则豪带回来之後就没醒过,还好则豪及时找到了他,还好他能赶在Todd死去之前过来,他没来得及问则豪怎麽找到的Todd,他专注的忙碌於从死神手里抢回Todd的性命,他知道,Todd一时半刻不会死,但他一看见那苍白的脸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他就会有一种Todd已经不愿意再熬下去的错觉……
“这里是……咳咳……”
喉咙干哑,发出的声音像是金属之间的摩擦,刺耳……他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但他却不明白这是哪里,并且,修洁为什麽会来?
“这里……你不知道?先把药吃了……乖……”
修洁看了看Todd汗湿的脸,将身体探出去拿起放在床头柜子上的药片和水杯,轻轻的扶起瘫软到毫无力气的Todd,像原来一样喂他吃药。
“我……咳咳……咳咳……”
干净的水让他的喉咙舒服了一些,也渐渐的召回了他快要离体的魂,他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修洁怀里,靠著那温暖的身体,这里很舒服,舒服的像是曾经他住的房间,舒服的让他快要以为过去七年的生活,只是一场梦,他其实从没离开过那个家。
不过……他还是想起了那无法忘记的事情,身後随著缓醒的意识而逐渐猖狂的疼痛,提醒了他昨晚发生的事──他再一次被施暴……被那个叫做则豪的男人……
那男人把他扔在一张床上,用带著冰块的烈酒弄醒了他,将他全身都淋得冷湿,他喘不过气,颤抖著却无力抗拒,只能用愤恨与冷漠的眸无声讨伐,但这仿佛更勾起男人的疯狂与情欲,那还未伤愈的禁地又被撕裂,鲜血和不明的体液将干净的双腿间弄的污秽不堪,他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悲哀的被挤压在床与男人滚烫的身体之间,整个人在暴躁的摇撼中不断迎来痛苦和快乐的高潮……
失控的眼泪和唾液在干净的床单上染出大片大片淫靡的深色痕迹,其间夹杂著浓豔的红──是他咬破了唇舌的结果。
这男人发了疯,扯著他的头发,逼著意识混乱的他一遍遍的重复著毫无意义的字眼──则豪……则豪……则豪……则豪……
到了最後,他的脑子里,满满装著的只有这两个字,如同他的身体里,盛满的,都是属於那个男人的浑浊。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怎麽了,他太早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但他却总有深刻的印象,他喃喃的,反射性的重复著男人的名字,哭泣著抖个不停,一双温暖的唇,不断的落在他的眼角,轻轻拭去大颗大颗苦涩透明的晶莹,舔著他已然被咬到麻木失去痛觉的唇瓣,细细吻过他每一寸被汗水浸透的肌肤,最後停在耳畔,用一种催眠般低沈沙哑的魅惑声调缓缓的呢喃──这样才乖,以後,记得,只许,叫我的名字……
这,该是梦才对!是他太渴望鸿文,所以才有了这样朦胧的幻境……那个叫做则豪的男人,全身冷透,像是一块冰,不,像是加著冰的烈酒,让他在极端的炙热和冷冽中被挤成碎片,则豪,不会有这样的温存……
则豪……则豪……则豪……满脑子都是这个该死的名字,一整晚的被疯狂的蹂躏压榨中,这个名字,同它的主人硬挤进自己身体的欲望般,强行的侵占了他的思绪和脑海,他这辈子都没这麽不堪过,从来没人敢这麽对待他,从来没人会以这种卑鄙龌龊的方式强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