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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时,他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实在太怪。这种事,要是让芝蘭这样可爱的女郎知道了,会有甚么样的结果?
古托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他的胆子再大,也提不起勇气来,去向自己心爱的女郎,说出发生在他身上的怪异!
等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吧!他心中那样想。
离开了医院之后,古托直接回到他的住所。那是巴拿马市郊外,一幢十分精致的小洋房。
原振侠一直在用心听古托的敘述。当古托详细地讲述他和那胖女人的交谈之际,原振侠
曾显得十分不耐烦,但是还是没有表示甚么。
原振侠和古托两人所受的教育,基本上是相同的,他的反应自然也和古托当时一样,实在忍不住想笑。咒语?那真是太可笑了!
原振侠耐着性子,一直没有打断古托的敘述。可是当他听到古托说到自己的住所,是一
幢十分精致的小洋房时,陡然想起有关古托的许多不合理的事情来,他挥了挥手,道:“等一等!”
古托静了下来,望着原振侠,等着他发问。
原振侠看出古托精神状态十分不穩定,所以,他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客观,不令古托感到任何刺激。他道:“古托先生,你‥‥‥我记得你曾经告訴过我,你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
古托缓缓地点了点头。
原振侠攤了攤手:“可是在你的敘述中,你看起来却像是一个豪富人家的子弟。你受过
高等教育,參加上流社会的宴会,和大学校长的女儿谈恋爱,又有自己的独立洋房。这些都
需要大量的金钱,请问你的经济来源是甚么?“
古托苦笑了一下:“问得好!”
原振侠扬眉:“答案呢?”
古托道:“我也不知道!”
原振侠陡地站了起来,立时又坐下。一个人连自己的经济来源都不知道,却尽情在享受着它,这实在是太豈有此理的事了。
原振侠没有说甚么,只是乾笑了两声,表示他心中对这个答案的不满。
古托自然可以感到这一点,他道:“关于这些,是不是可以迟一步再说?”
他说着,指了指腿上伤口的部位。原振侠感到自己因为古托的敘述,而被古托这个人,
带进了一种十分恍惚的境地之中,他道:“好,你是不是需要喝一杯酒?我们离开这里,到我住所去坐坐,怎么样?”
古托抬头,四面看了一下,道:“也好!虽然不论到甚么地方,对我来说,全是一样的。”
古托的那种绝望的悲观,表现在他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之中,实在是很容易使他人受到感染的。原振侠又皱了皱眉:“不如这样,喝点酒,或者会使你振作一些!”
古托没有再说甚么,站了起来。原振侠在图书馆见到他的时候,他是有一根拐杖的,但在大树下发现他之后,他的拐杖已经失去了。这时,古托在向外走的时候,显得有点一拐一拐。原振侠并没有去扶他,只是和他一起向外走。
由原振侠驾车,到了他的住所之后,原振侠倒了两杯酒,古托接过酒来,一口就喝了下去。
可能是酒喝得太急了,古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然后道:“我曾经想用酒来麻醉自己,但是我不是一个酒徒,所以我採用了別的方法。”
原振侠吃了一惊,道:“你──”古托极其苦涩地笑了一下,慢慢地捋起他的衣袖来。
当原振侠看到他的左臂上全是針孔之际,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古托解嘲似地道:“据说,大偵探福尔摩斯,也有和我同样的嗜好!”
原振侠感到十分激动,他叫了起来:“福尔摩斯根本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古托立即道:“我也不是一个真实的人!我生活在噩梦之中。没有一个真实的人会像我那样,身上有一个洞,永远不能愈合,而且,每年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大量流血!”
原振侠实在不知道说甚么才好,发生在古托身上的事,真像是不真实的,他要找方法去麻醉他自己,这种心情,也极可以了解。他没有再说甚么,只是俯身向前,把古托捋起的衣袖,放了下来。
古托缓缓地道:“再说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再替古托斟了酒。
回到了住所后,古托第一件事,就是取出他家中的外科手术工具来。他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像縫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