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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妻子——你刚才说过她已经不再爱他了。”〃这顶帽子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有掸掸刷刷了。我亲爱的华生,如果我看到你的帽子堆积了个把星期的灰尘,而且你的妻子听之任之,就让你这个样子去出访,我恐怕你也已经很不幸地失去你的妻子的爱情了。”
“可是他可能是个单身汉哪!”
“不可能,因为那天晚上他正要把那只鹅带回家去作为一件表示亲善的礼物献给他的妻子的。你可别忘了系在鹅腿上的那张卡片。”
“你对每个问题都做出了解答,可是你究竟是怎样推断出他家里没有安煤气灯的呢?”
“一滴烛油、或者甚至是两滴烛油,那可能是偶然滴上的;可是当我看到至少有五滴烛油时,我认为毫无疑问每一滴烛油都一定是由于常和点燃着的蜡烛接触而滴上的。比方说,夜里上楼时很可能是一手拿着帽子,而另一只手拿着淌着烛油的蜡烛。不管怎么说,他决不可能从煤气灯上沾上烛油。你现在相信了吧?”
“太好了,你的脑子真灵,〃我笑着说,“但是既然象你刚才所说的,这中间没有犯罪行为,除了失去一只鹅以外,并未造成任何危害,所有的一切看来都是浪费精力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刚要张开嘴回答我,只见房门猛地打开,看门人彼得森跑了进来,脸涨得通红,带着一种由于吃惊而感到茫然的神色。
“那只鹅,福尔摩斯先生!那只鹅,先生!〃他喘着气说。
“噢,它怎么啦?莫非它又活了,拍打着翅膀从厨房的窗户飞了出去?〃为了把这个人的激动面孔看得更清楚一些,福尔摩斯在沙发上转过身来。
“瞧,先生,你瞧我妻子从鹅的嗦囊里发现了什么!〃他伸出手,在他手心上展现着一颗闪烁着夺目光辉的蓝宝石。这颗蓝宝石比黄豆稍微小一些,可是晶莹洁净、光彩闪闪,就象一道电光在他那黝黑的手心里闪烁着。
歇洛克·福尔摩斯吹了一声口哨,坐了起来。“天啊,彼得森!〃他说道,“这确实是一件秘藏的珍宝啊!我想你知道你得到的是什么。”
“一颗钻石,先生,是不是?一颗宝石。用它切割玻璃就象切割油泥一样。”
“这不是一颗平常的宝石,而恰恰是那颗名贵的宝石。”
“莫非是莫卡伯爵夫人的蓝宝石吗?〃我喊了出来。
“一点都不错!因为我最近每天都看《泰晤士报》有关这颗宝右的奇事,我应该知道它的大小和形状的。这颗宝石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珍宝。它的价值只能约略估计。可是悬赏的报酬一千英镑肯定还不到这颗蓝宝石市价的二十分之一。”
“一千英镑!我的老天爷呀!〃看门人扑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轮番看着我和福尔摩斯。
“那只不过是赏格而已,而且我确实知道伯爵夫人由于暗中某些感情上的考虑,只要能够找回这颗宝石,她就是将财产分一半给人也会心甘情愿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颗宝石是在〃世界旅馆〃丢失的。〃我说道。
“的确如此,十二月二十二日,也就是五天以前。约翰·霍纳,一个管子工,被人指控从伯爵夫人的首饰匣里窃取了这颗宝石。因为他犯罪的证据确凿,现在这一案件已提交法庭。我想这里还有些关于这事件的记载。〃他在那堆报纸里翻弄着,眼睛扫视一张张报纸上的日期,最后把一张报纸摊平,叠了一折,然后念了下面的段落:〃〃世界旅馆〃宝石偷窃案。约翰·霍纳,二十六岁,管子工,因本月二十二日从莫卡伯爵夫人首饰匣中窃取一颗以〃蓝宝石〃闻名的贵重宝石而被送交法院 起诉。旅馆侍者领班詹姆士·赖德,对此案的证词如下:偷窃发生当天,他曾带领约翰·霍纳到楼上莫卡伯爵夫人的化妆室内焊接壁炉的第二根业已松动的炉栅。他和霍纳一 起稍逗片刻,旋即被召走。及至重新回到该处,发现霍纳已经离去,而梳妆台则已被人撬开,有摩洛哥小首饰匣一只起置于梳妆台上,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嗣后人们才知伯爵夫人习惯存放宝石于此匣内。赖德迅速报案,霍纳于当晚被捕。但从霍纳身上及其家中均未搜得宝石。伯爵夫人的女仆凯瑟琳·丘萨克宣誓证明曾听到赖德发现宝石被窃时的惊呼,并且证明她跑进房间时目睹情况和上述证人所述相符。B区布雷兹特里特巡官证明霍纳被捕时曾经拚命抗拒,并且用最强烈措词申辩自己乃是清白无辜的。鉴于以前有人证明他曾犯过类似盗窃案,地方法官拒绝草率从事,并已将此案提交巡回审判庭处理。霍纳于审讯过程中表现得异常激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