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1/4 页)
清晨,天已放晴,太阳透过笼罩在这伟大城市上空的朦胧云雾闪耀着柔和的光芒。我下楼时,福尔摩斯已经在吃早餐了。
“你会原谅我没有等你吧,〃他说,“我估计,我将要为小奥彭肖的案子忙碌一整天。”
“你准备采取什么措施?〃我问道。
“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初步调查的结果了。总之,我也许不得不去霍尔舍姆一趟。”
“你不先去那里吗?”
“不,我得从城里开始,只要拉拉铃,女佣人就会给你端杯咖啡来的。”
我在等待咖啡的时候,拿起了桌上还没有打开的报纸浏览了一下。我的目光停在一个标题上,心里打了一个冷战。
“福尔摩斯,〃我叫了起来,“你晚了!”
“啊!〃他放下了杯子答道,“我担心的正是这样。这是怎么搞的?〃显然他说的时候很平静,但我已看出他内心很激动。
奥彭肖的名字和〃滑铁卢桥畔的悲剧〃这一标题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这个报道的内容如下:昨晚九时至十时之间,八班警士库克于滑铁卢桥附近值勤,忽闻有人呼救及落水之声。是夜伸手不见五指,又值狂风暴雨肆虐,故虽有过路者数人援助,亦无法营救。然而警报当即发出,经水上警察协同努力,终于捞获尸体一具。
验明该尸乃一名青年绅士。从其衣袋取出之信封,得知此人之姓名为约翰·奥彭肖,生前居住于霍尔舍姆附近。据推测,渠可能急于赶搭从滑铁卢车站开出之末班火车,匆忙间于一片漆黑中迷途,误踩一轮渡小码头之边缘而失足落水。尸体未见有任何暴力之痕迹。无疑死者乃因意外不幸而遇难,此事适足以唤起市政当局注意河滨码头之情况云云。
我们默默地坐了几分钟,福尔摩斯意气沮丧,深受震惊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这件事伤了我的自尊心,华生,〃他终于开口说道,“虽然这是一种偏狭的感情,但它是伤了我的自尊心。现在这成为我个人的事了。如上帝假我以天年,我就要亲手解决这帮家伙。
他跑来向我求救,而我竟然把他打发走去送死……!〃他从椅子里一跃而起,在房中踱来踱去,情绪激动,难以抑制。他深陷的双颊上浮现赧颜,两只瘦长的手不安地一会儿手指交叉着紧握在一起,一会儿又松开。
最后,他大声说道:“他们这帮魔鬼真是狡猾透了,他们怎么能够把他骗到那儿去的呢?那堤岸并不在直达车站的路线上呀!对于达到他们的目的来说,即使在这样一个黑夜,在那座桥上无疑也是人太多了。唉,华生,咱们瞧着吧,看谁最后取得胜利!我现在就要出去了!”
“去找警察吗?”
“不,我自己来当警察。等我结好了网,就可以来捕捉苍蝇了。可是要在结好网之后捕捉。”
这一整天我忙于我的医务工作,入暮很晚我才返回贝克街。福尔摩斯还没有回来。一直到快要十点钟了,他才面色苍白,精疲力尽地走了进来。他跑到碗柜旁边,撕下一大块面包,狼吞虎咽地嚼着,喝了一大杯水把它冲下去。
“你饿了,〃我说。
“饿极啦!一直忘记吃东西了,早餐后就什么也没吃。”
“没吃东西?”
“一点也没吃,没功夫想到它。”
“进展如何?”
“不错。”
“有线索了吗?”
“他们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小奥彭肖的仇不会报不了的。
嘿,华生,让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从碗柜里拿出一只桔子来,掰成几瓣儿,把桔核挤出来,放在桌上,从中选了五个,装到一个信封里面。在那信封口盖的反面,他写上〃S.H.代J.O.〃。①他封上信封,在上面写上〃美国,佐治亚洲,萨凡纳,‘孤星号〃三桅帆船,詹姆斯·卡尔霍恩船长收〃等字样。
“当他进港时这封信已经在等着他了,〃他得意地笑着说,〃这封信会使他夜不安眠。他还会发觉这封信肯定是他死亡的预兆,正如奥彭肖从前所遭遇到的情况一样。”
“这个卡尔霍恩船长是什么人 ?'…'”
“那帮家伙的头头。我还要搞其它几个人,不过先搞他。”
“那末,你怎样追查出来的呢?”
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大张纸来,上面尽是些日期和姓名。
“我花了一整天的功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