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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倒是说真的,看到你回来──”顿了片刻,“若不是他走得早,想必现在定是每日陪我在这邀星台练剑。”
见静一真人提到那死在一场妖鬼混战里的师弟,景其沈默下来,不曾谋面,也仅有静一真人的寥寥数语,他也能感觉得出他对师弟的重视。季程听得一知半解,既不知道说什麽也无从插起,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品茶上。
过了一会,静一真人给季程续完杯後放下茶壶,再度开口:“景其,莫要相瞒,这位季公子是你什麽人。”季程吃惊,不明他这样问是何用意,平淡的语调里听不出情绪,听不出是同意还是反对,下意识地望向景其,有些不知所措。
景其轻叹一声,同样淡定地回道:“重要的人。”
“如此而已?”
“如此足矣。”
“难怪。”
“弟子可是辜负了师父的期待?”
“这话怎讲,勿要有此念想。”
……
这麽说一半吞一半的,季程更是一头雾水,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望向一边的山景,景其在师父面前说自己是他重要的人,一时间都分不清是羞於他的话还是羞於他的坦然。好在话头很快转向,说到妖魔鬼怪等事,季程也经历过不少,且静一真人似是颇有兴致地听著,这才自在不少。
晚饭前景其带季程去自己的房间,到了门前,望著旁边同样没有上锁的房间说:“那是师弟的卧房。”
“你的师弟……”
“死了,师父还剩我一个徒弟,但这两间房一直保留著。”
季程愣了愣,想说“你应该多回来看望他才是”,然而话到嘴边只是动了动唇,没有说出口。
睡前季程还在好奇景其房中的东西,站在书架前排排书册扫过去,一回头见景其正在宽衣解带,目光落到袖口的花纹又挪不开了。景其察觉,好笑道:“都看了那麽久,这会怎麽了。”
“花纹,与静一道长的相同,与其他人的不一样。”
“这麽细微之处都被你发现了,其实是守符,从这里剪开就是一张符,要不要我现画一张给你看?”景其拿著道袍比划给季程看,“守符?”“顾名思义。”
季程略一寻思,大致明白,很快脱到中衣爬上床。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有每晚热情缠绵的吻,取而代之的是景其在自己额上蜻蜓点水地一碰,也没有紧紧地抱著自己,时值初夏不会感到冷,但总有点不习惯。或许是身处这清修之地的缘故。
进入梦乡前,他还在迷迷糊糊地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景其对静一道长如此敬重……
作家的话:
谢谢wenchirosewang GN的礼物和鼓励
游记.籙山临清宫 02
“再过一日便是今年的出师试炼,这回你替我举行如何?”待景其收剑入鞘,崖边负手而立的静一真人说道。
“出师试炼?”景其转过头,发现他正对著妖境的门,“弟子要怎麽做。”
“这就答应了?”
“师父吩咐,弟子岂有推脱之理。”
“悟性奇高如你,想必不需教如何打开妖境的封印,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只要暗中保护妖境里的人没有性命之忧,把想中止试炼的人带出来。”
景其有些愕然:他早就知道籙山的这个妖境是独岚那纯血赤狐的迷境之术,只是没想到保护进去试炼的临清弟子竟是自己师父所为,而不是独岚──即是说,独岚在这里施用迷境之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完全是要致人於死地的阵势。他不明白了,师父同独岚交情不是很好?尽管面上看起来一直不和──
“景其?”静一真人见他发愣,出声唤道。
“……是,弟子明白。”
说起来,回籙山几日了,居然还没有看到独岚,景其心不在焉地想著,又听静一真人道:“景其,从那以後,你都没有想起究竟发生何事?”景其再一愣,方才明白他问的是自己出师试炼时误入禁地遇上妖物的事情,明明是自己苏醒时的无烬之火烧毁了一切,却不能与他说。
“恐让师父失望,弟子从未想起丝毫。”景其垂下眼轻声回答。
静一真人只是摇头,有那麽一瞬间露出了伤感的神情,季程倚在白玉栏杆旁望著籙山的风景,装作没看到。
四月初三这天清晨,景其早早醒来,便感觉到了独岚的妖气,看了眼滴漏,距晨练还有一会儿,睡不著的他还是悄声起床,拿了剑出去。第一遍结束,景其也不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