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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被拔了个精光丢进了浴缸里,自己给自己洗澡。安志铭靠在旁边的洗手台上心不在焉的品着尼古丁,偶尔瞅一眼那个光溜溜的小家伙,还有他后背上那块刺眼的胎记,心里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安志铭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他,“要是爸爸死了,你怎么办?”
安灵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父亲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支撑,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他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要你死!”
“打个比方,要是真的死了呢?”
安灵垂下了头,那神态,说不出的凄凉,“那我也不活了。”
安志铭的动作顿住了,夹着酒精棉的镊子在空中足足定了十秒,甚至更久一点。“是吗。”安志铭不自在的笑了一下,眉头却挤成了川字。也许那时他的心里是很难受很难受很矛盾很矛盾的,可他却在没有说一个字。
年幼的安灵也许根本不知道,正是那简单的六个字将他未来的人生狠狠的钉在了悲惨的命运上。
都说人的命天注定,从你出生那一刻你未来的命运就早已被注定好了。太阳东升西落,四季更替运行,我们无法和命运斗争,因为命运不会给我一个“上诉”的机会。
也许安灵的命运早在出生之前就已经是被注定好的。
几年前安灵曾在檀木林中偶遇一位老者,那老者面目慈善,花白的胡子,一身唐装看起来像是闲来赏林遛弯的人。想必是走的累了,坐在石头上休息,安灵心好拿了他的水壶跑回别馆偷偷为他灌了茶水。那老者心下感激就顺便帮他看了手相和面相。
一看之下却暗自摇头,直言道:“幼年福禄双厚,中年利去功空,陷落穷迫、逆运、家属缘薄,为最大凶恶暗示,无独力之气力,进退失自由、其内外生波澜,困苦不安。摇动、病患、遭难,甚至残废。如伴有其他好数者不致夭折,其人辛苦一生,志望难达,破灭无常。混沌末定数。”
老者叹息的离去,暗自低喃道,“可惜呀,可惜。”
那时安灵才四岁根本不明白那些话的含义,只是隐隐之中觉得自己的命可能不是很好。
可不管将来如何安灵现在的年纪还小,就像那老者说的幼年福禄双厚。
他没有母亲但却有一个好父亲,给他亲情,给他锦衣玉食,给他荣华富贵。
从被父亲带到身边那天开始,他就成了真正的矜贵公子,十几个佣人只为照顾他一人,十几个保镖只为守他一人安危。
在外人看来安志铭冷面冷心,无情无义,在安灵眼里他却体贴入微,温柔至极。
晚上与父亲同床共枕,就算只是在梦中轻吟一声那个男人都会惊醒,耐心的拍他的背哄他入睡。这般待遇别说外面那些没挂名的私生子私生女没资格拥有,甚至连正房夫人所生的大少爷都没享受过。
去年大少爷安翼曾来大陆一趟在家里小住了几日,那时他已经长的很高了,相比他来说安灵就矮多了,兄弟俩一见面安翼险些认不出来。在记忆里那个干巴巴的小瘦孩现在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了,水嫩嫩的跟着小姑娘似得。要不是他穿着男装安翼险些把他当成父亲的私生女。
“是弟弟吧?”
安灵点了点头,叫了声,“大哥。”
“都长这么大了,我差点认不出来。在这边还习惯吗?”
安灵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哥哥怎么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不太一样。安翼与他闲聊了几句就去了父亲的书房,安志铭关心了一下他的近况,在就是对他嘱咐了一些话,父子二人谈了大概有那么一个小时的时间。
安灵进屋给他们送茶的时候发现安翼在父亲面前很拘束,板板正正的站在书桌旁边连坐都没坐,父亲说一句他就点头应一句,完全像个下属一样。晚上吃饭那会儿也是,安翼一直站在桌边恭敬的等着,安灵叫他坐他也不坐,直到父亲上了桌发了话他才坐下去。
对于安灵来说他在父亲面前可从来都是没什么规矩的,他甚至敢在父亲正在和情妇办事的时候跑去敲门。安志铭有时候也会生气不过却一次都没训过他。
安志铭宠他,那是一种没来由的宠,甚至连家里的佣人都说没见过哪家父母这么惯孩子的。
十一岁那年安灵生了场大病,这病来的突然险些把孩子烧过去。
安志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照顾,眼看这孩子一天天的枯萎下去,脸色越发的苍白,嘴巴干干的失了血色,手背被针头扎的青了一大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