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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应该已经开始……你真的不去看热闹?」
「没兴趣,再说我若在场,只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麦伦叹口气:「你去吧,若不亲临现场,如何能取得好材料,写出一本好小说?」
「我是非去不可,总得弄清楚神父搞什么花招……」
「什么?」
「没什么。那、你别离开,等珠子冷了,帮我……」指着一旁准备好的丝线与针:「把珠子串起来。」
麦伦很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去吧。」
「好冷淡,起码给个道别吻……」欧文又哀怨了起来。
「我跟你之间没存在过道别吻。就算存在,也都是虚无主义的代名词。」一口气驳回。
欧文披上外套,夸张的挥舞手势,恍如交响乐团的指挥者引导演奏者跟随他的步调:「你想想,若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羞怯的拒绝便是一种美好的游戏,我们可以坐下想想,如何消磨那漫长的爱的时光——」
「可惜时间一到,凡人都需进入坟墓。」
「是啊,坟墓虽是极佳的隐蔽之所,却不会有人在那里拥吻。」嘻皮笑脸地答:「那里能亲吻的,只有蛆虫。」
麦伦受不了啦,直接推他出门,「你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坟墓,我相信你会在腐尸味浓重的墓室里,找到喜欢跟你亲吻的蛆虫。」
欧文一转身,迅速往他头顶烙下轻轻一吻。
「蛆虫可没你的头发香。再见,乖乖帮我串好念珠,别乱跑,等我回来。」
麦伦目送他骑脚踏车往墓园方向去,自己也缓缓步回屋里。
少了那人的聒噪,偌大的庄园霎时间冷清静谧,夕阳斜射入屋里,晕染屋景成泛黄的旧照片色调。
自然而然,视觉焦点放在墙上那几张旧照片上,却不再定焦在保罗与娜塔莉年轻时的模样。整个看下来,已届中年的两人牵着几个小孩在镜头前生硬站着,然后那些小孩大了,又牵了几个小孩,围在坐着的两老夫妻身边。
「在我记忆里,青春一直在你们身上闪耀,而我不过睡了七十年,你们已在大理石的墓窖里安息……」不老不死,是神对暗夜种族的一种诅咒吗?
「死亡是一种幸福,任何悲伤难过都随着封入墓里,我却忘不了,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将烦扰人的记忆都给忘记。或许是一千年、一万年、或是更久更久……」
苦笑,笑得不知所以然。
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情绪,他正打算好好坐下,把欧文拜托的事情给做完,然后心一动,想起了件事。他走入厨房,从橱柜里找出娜塔莉的日记。
欧文平时不把日记放身上的时候,就会搁在柜里最底层的角落。他自以为藏放这里绝不会被麦伦发现,因为麦伦很少入厨房。可惜百密一疏,早在某日他使唤麦伦去厨房拿水杯时,被麦伦无意间发现,却没说破,一直装傻到现在。
回到起居室里,在天色渐渐昏暗的时刻,亮起一盏桌头灯,阅读另一个时间写就的文字。
镇长被杀后,娜塔莉的日记中断了起码一年以上的时间。在那之后的记述语气开始变得暧昧莫名,完全像是做梦者的呓语。
X月X日,所有人都来问我那天发生的事。我说我全忘了,我必须忘了,我不能对保罗、或是任何人说出真正的实情。
为什么?娜塔莉,为什么不说?
那秘密我知道就好,这样,保罗会永远害怕他、怨恨他。
对,只有我跟他知道事实的真相,只有我、与他、共享秘密。
不说也好,因为,保罗再怎么恨自己,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之后的日记,内容凌凌乱乱,一、两年才记上那么一条,比如说小孩出生、上学了之类的。很快翻到几十年后的一页记述,仔细看了,竟是在保罗死亡的前一天。
X月X日,我等到这一天,终于可以问了。
我问,为什么当年他会狠心开枪,不给那人说任何话的机会?
他说,他嫉妒那个人,当年轻易把我的心给夺去。
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
原来保罗早知道了?原来外表诚实敦厚的他,也能将不安的情绪隐藏得那么深,深到不让自己与娜塔莉发现。
「到最后,是我被你摆了一道。」对墙上照片里的人说。
娜塔莉的日记还没完结。
……保罗不知道,我更嫉妒着他。
因为能占有那个人全副注意力的,是他,不是我。
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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