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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安蓝靠在后排的椅子上,尽管没有睁眼也知道此时林赟颢正从后视镜中打量。懒懒散散开了口,问:“你想问什么?我没有打算瞒你。”
“怎么突然就对着岳磊发火了?你不是说要克制住自己?刚才我真怕你和他说翻了。”
“我那哪是发火,只是说话重了点,提醒岳磊别忘了他自己的身份,分内的事情不做来管我的私事实在是叫人厌烦。”安蓝抬手摸摸衣兜,光盘在里面硌地他有点难受。
“但你以前不是一直默许他这样做的吗?怎么就今天……”
“凡事总有个度,老这样下去我也会生厌。岳复生这老狐狸一直在利用岳磊,早晚会被反咬。在身份的问题上这父子两还是存在着芥蒂。”
“那于潇那边?”
“于潇就这样放着吧。岳磊到底是岳复生的儿子,什么都敢做,上学时就能绑了于潇,我怕现在会做出后果更严重的事情,到时候没办法收场就糟了。”
安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是闭着眼睛,林赟颢从后视镜中注意着安蓝的变化,希望能在他说这些的时候表现出一些什么来,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未免有些泄气。
听着林赟颢在前面轻轻叹气,安蓝慢慢勾起了嘴角,睁眼看着林赟颢说:“他到底是静姨的儿子。”
提起这个,林赟颢想起了被丢弃在脑后的问题。“他是静姨的儿子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一般的人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多多少少都表现出了吃惊,而最应该受到影响的安蓝却是什么表现都没有,实在是叫人生疑。既然安蓝主动说到,林赟颢也就顺着安蓝给的台阶往上走。
“知道,很早就知道,在我们还是城垣的学生时我就知道。”安蓝扭头看凌云馆,206的露台就在显眼的位置。
“那你还和他!”虽然早就猜测到安蓝清楚于潇的来历,但绝对没有想到是在那么早的时候,林赟颢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叫了出来,但是在看到安蓝望着外面那向往的眼神时又止住了。“为什么?”
“为什么?”喃喃重复了林赟颢的问题,安蓝转头看向他,苦笑着似乎随时能哭出来一般,“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也许,被人爱和爱过人的味道尝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忘记了。”
这样的安蓝让林赟颢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一如当年刚出国时笑着对于潇说离开却在转身后抓着衣襟伏在林赟颢胸口哭得伤心的安蓝。无法抵抗。
也正是这种无法抵抗,所以才和安蓝做了那样的交易。
看了安蓝有一会儿,林赟颢转身发动了车子。安蓝重新靠回去,摸着靠近胸口摆放的光盘,重新回到了以往那种淡然的神情。“那辆车子就算是送给静姨儿子的见面礼,如果可以,我倒还想办个家庭聚会,阿颢,你去说。”
林赟颢知道,安蓝说不瞒自己那是骗人的。安蓝从回到林家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叫过林德正和林汝平一声爷爷或是爸爸,甚至在听见自己的名字叫林赟智的时候露出了一种不像是五岁的孩子该有的神情。隐约知道岳复生用来威胁林德正的事情关乎安蓝的出身。但,安蓝顶多就是林家的一个私生子,他岳复生也不是没有,岳磊就是!可林家还是受了岳复生的这一套。内中环节曲折,安蓝不愿意说,林家知道的人也是极力隐晦,林赟颢到现在还是无从下手。
到底在期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偶尔会存在一种幻想,安蓝和林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那样,他林赟颢就能正大光明站在安蓝的身边,陪他护他甚至爱他。
“小心开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安蓝在后座提醒着走神的林赟颢。
再次从后视镜看去,安蓝的眼睛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一般。兀自在心中苦笑。是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确是有些傻。
“老头那里我会去提。但不能抱很大的希望,到底,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
安蓝在家里歇着,没有了于潇的城垣也没有了去的理由。岳磊被安蓝说了一次之后倒是“手脚勤快”了,办事的效率直往上蹿,每天晚些时候打着报告的幌子来林家看望安蓝。
放下手里的工程图,安蓝满意地笑了起来。见安蓝笑,一直在边上捏着冷汗的岳磊暗自松了气。
“和城垣的老师他们商量过了吗?他们对新的体育馆有什么想法也应该关注一下,至少该听取一些意见。”
“我这也是从几个投标的单位里面挑出来的最好的,想让你先看一下。不然我明天找他们开个会商量一下?”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