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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吟芳静默片刻,“至于你的另一位前任搭档,孙建成。”她将纸袋轻轻拎上桌面,推到文子启面前,“能否提起刑事诉讼,我不清楚。但提起民事诉讼应该是可以的。”
咖啡厅外秋风秋雨愁煞人,街上的行人裹紧御寒衣物,撑着伞,交错经过。
崔吟芳离开后,文子启独自坐在咖啡厅的窗边座,打开纸袋。
纸袋中全是旧的发票和报销单,已按照月份归类,用凤尾夹整整齐齐分成一小摞一小摞,并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明每月金额和总共金额。
文子启看着那些有仿冒自己签名的单据,以及六位数的总金额,默默饮尽了最后一口已冷掉的咖啡。
区别于上海的阴雨连绵,北京的天气可谓艳阳高照。
冯晓贝眯着眼,顶着热烘烘的大太阳,拖着行李箱,好不容易才在人流密集的街口抢截到一辆计程车。
他一坐进车里,就急喊:“师傅,去机场!我赶飞机!”
国庆长假出游的人多,高铁票早在上周售罄,故而他只得买飞机票回上海。
回忆起父亲冯浩在电话里要求自己国庆假期一定得回家的严厉言辞,冯晓贝仍然额冒冷汗。
老爸他……莫非是发现自己和傅鸿运的勾当?不不,概率不大,老孙的嘴巴封得挺严的,傅鸿运也没必要暴露自己。对了,极有可能是韩光夏打小报告,指责自己没有完成销售额。冯晓贝忐忑不安地想。
手机陡然急促狂响。冯晓贝低头一瞧,是妈妈的。
“喂,老妈啊。”冯晓贝懒洋洋接了电话,“我都说我答应了老爸会回上海的——”
“晓贝!你暂时别回来!”冯夫人的声音显得异常紧张,“你爸爸他出事了,你先在北京的朋友家躲一躲!”
“吓?老爸他什么事啊?”冯晓贝惊恐得立刻坐直了腰。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冯夫人解释,“我和你爸爸约定过一个暗语:只要他说不能吃我做的螃蟹粥,就意味着发生了很严重的问题!”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要躲啊?”冯晓贝焦急问,“我又没犯事。”
“儿子,妈妈现在来不及解释!”冯夫人的话音中带着哭腔,“我会尽快安排熟人帮你办个出国签证,以防万一。如果事情实在解决不了,你就出国!走得越远越好!”
“可是我——”冯晓贝刚想继续问,便发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老妈你没说我要躲多久啊!冯晓贝盯着手机,脑袋里乱成一团草。北京的朋友,自己在北京压根儿就没几个信得过的朋友。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聊对讲机聊得欢,丝毫没留意车后座客人的电话与举动。
计程车又拐过两个十字路口。
“师傅,我不去机场了!”冯晓贝开口,对计程车司机说,“我换个目的地。”
与冯晓贝通话结束后,身处上海某复式豪宅的冯夫人蹬蹬蹬地下了一楼,从杂物间里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大铁盆,拿上二楼,进了书房。
她在书房翻找出自己丈夫冯浩的笔记本日记本记事本。早年电脑没有普及,她丈夫的来往账目记录都是用手写的,后来即使普及了,冯浩也保留着手写记录的习惯。
一切有记录文字本子,硬皮抄软皮抄,她统统不放过,全部堆进大铁盆。紧接着她又拆开了冯浩专用电脑的机箱,卸下硬盘,也扔进大铁盆里。
然后,她拿出冯浩的打火机。
大铁盆里,猩红火苗如毒舌窜起。所有资料付之一炬。
九十五:
东方旭升现任总裁冯浩被带回局里接受调查的那一日,黄翰民直至深夜才回宾馆。
文子启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平时甚少流露倦怠神色的黄翰民此刻满面疲惫,往床上一倒,长叹一声,告诉他今日当增援的警员赶至冯浩所居住的豪宅时,冯浩的妻子已经把冯浩近年来有关行贿受贿与违规借贷的纸质文件资料全数焚毁。
“功亏一篑。”黄翰民悲痛叹道。
第二日,黄翰民起得甚早,天未亮透便出门了。
文子启醒得也不晚。平素工作日上班习惯了早起,即使到了周末或假期也睡不成懒觉。
白纱窗帘外的繁华城市,高楼耸立。秋风阴阴的凉,带着潮湿的水气味道,但秋雨已停歇,天空呈现出雨过天青的清澈颜色。
工程师在酒店二层的小餐厅享用过自助早餐,套了一件长风衣便逛出酒店大门。
尽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