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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
五十五:
时光的长河纵贯千百万里。
白浪滔滔,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子启。”沈逸薪低低地说,“我们回家。”
清白哀诚的一句,将文子启从神思恍惚的回忆扯回现实。
文子启垂着头,不敢去看沈逸薪。
“……我们回去。”他轻声应道。
如今,唯能回去。
沈逸薪温然笑一笑,拉开车门,让文子启坐进副驾驶座。沉黑如深渊般的眼眸往韩光夏投去了戒备的一瞥。
不远处,韩光夏淡定站立,冷漠眼神中有尖锐的锋利,观望着沈逸薪的一举一动,仿佛阵前观敌。
沈逸薪上了车。苍茫冷清的雨雾里,金属黑保时捷启动,风一般地快速驶离韩光夏的视线。
周芷瑶好不容易在她的古驰限量版单肩包里找到了手机,匆忙与冯晓贝一同走出旋转门,高跟鞋踩在平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地响。
“Shine,你怎么了?”周芷瑶见韩光夏正默然远望雨雾交加的复外大街,而且神色不大妥。
“没什么。”韩光夏淡淡的,声调毫无抑扬地回答。
“……Shine?”
“你们俩先回去。”韩光夏将自己的车钥匙交到周芷瑶手里,“我不回办公室。”
“你要去哪儿?”周芷瑶奇怪问道。
“随便逛逛。”韩光夏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头也不回地坐了进去。
车窗外的道旁杨树浸润在细雨帘幕里,随着保时捷的前行而匀速后退。
寒意透骨侵袭,前额却滚烫不适,文子启仰靠在副驾驶座上,觉得浑身力气就像被一下子全部抽光了,空荡荡的,倦乏得连眼皮都抬不起。
天意弄人,文子启无声无息地动了动唇。
然后,长睫合拢,他在高烧中昏睡了过去。
漫天梨花。
浅浅日光穿透雪白的花雨,为韩光夏晕上了一层柔白的薄光。
他的肩畔有周芷瑶。
而背后,有人握住自己的手……
文子启在身心疲惫的昏迷中醒转。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房间,和床。
身上覆着厚厚的棉被,沉重温暖。额头上敷着冰袋,清凉舒适。
天色暗了,似乎傍晚已过。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着,亮度调至最低。旁边放着一盒已开的退烧药和半玻璃杯清水。
沈逸薪坐在靠墙的休闲藤椅上,闭着眼,用手肘支着脑袋,打着盹儿。
嗓子又干又疼,文子启尝试着张了张口,发觉嘶哑得出不了声。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人往往是在遭受病痛折磨时,才领悟到健康的可贵。
刚刚的,又是梦么?——光夏,雨,周芷瑶,还有……
文子启盯着天花板。
……不对,不完全是梦。自己昏过去之前,确实见到光夏了,但自己有什么举动,光夏有什么回应,则全然不记得了。
大概是高烧,脑子都烧糊涂了,他懊恼地想。
一个姿势躺得久了,浑身难受,文子启裹着棉被慢慢挪动着,侧了个身。
床铺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沈逸薪睁眼醒来,看到床上的人也醒了,遂起身到床旁坐下,修长手指抚过文子启的额前刘海,为他拂开了一缕遮挡眼眉的发丝。
“终于醒了。”深亚麻发色的男人嗓音低柔,如色泽纯净滋味清醇的酒。
“唔……”文子启的干哑喉咙总算挤出了微弱的声音,“现在……几点钟了?”
“约莫六点钟了。”沈逸薪说,“你昏了整整一个下午。”
“一下午……”难怪骨头都酸疼,文子启皱一皱眉,“都躺了这么久……”
“你在车上不动了,我本以为是你靠着睡了。”沈逸薪的神情中带着不安和愧疚,“回到公寓楼下,见你还在睡,不忍心叫醒你,就直接抱了你上楼……放你在床上了,一摸额头才发现你的额头烧得滚烫,怎么叫不醒,于是赶忙找了感冒药。”
文子启伸手出棉被,摸着自己的已被冰袋降温的额头,“希望别烧坏脑子……”顿了几秒钟,“逸薪……你说……是抱上来的?”
沈逸薪诚实地点头。
文子启登时觉得自己的脸面发热,热到耳根子,比额头还高温。
“那时附近没人。没人见到你被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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