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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看到岑逸瞬间惨白的脸,再想伸手去拉他,却被狠狠甩开。
“我是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贱!我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这种地方!”
岑逸瞪圆双眼,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让心里的酸疼冲入眼眶,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横竖我就是木晓晨的替代品,既然你这么爱她,就去找她啊!我走,省得管东管西让人看着碍眼!”
“你去哪!”顾永梵抓住岑逸的胳膊,使劲将人拉了回来。
“我去哪也用不着你管!我就是出去随便找个男人上床,也比待在这对着你这张脸舒服!”岑逸再一次甩开顾永梵的手,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岑逸!”顾永梵工作了一天,身体本来虚弱无力,再加上腿伤未愈,行动自然迟钝不便,到他追到门口时,又哪里还有岑逸的影子了?
回到卧室,看着岑逸的外套、手机、钱包,顾永梵忽然一阵焦躁在心间反覆,一面想着等岑逸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可一面又想着,要是这人真的倔起来怎么都不回来,那又该怎么办呢?
正如顾永梵所料,岑逸真倔起来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到了天明,听着窗外的鸟叫,顾永梵只能抱头坐在床沿,说不出的焦躁,虽然明知过不了多久就该去片场了,按理他是能睡一个小时都是好的,可岑逸已经离家出走三个小时,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而且,因为有过一次先例,他更怕的是岑逸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回来打包行李,一转身就飞去美国,那到时他该去哪儿找人?
想到这分上,他更是坐立不安,而更糟糕的是,顾永梵完全意识到了之前口不择言下的话语有多伤人,而敏感如岑逸,他无法想像在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表情底下,会是怎样的绝望。
其实,顾永梵在汪以翔回到美国后,就主动与他联系以打探岑逸的病情,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关注着他的忧郁症情况,本以为两人在一起稳定下来后,总是可以透过日常生活来慢慢调适岑逸的情绪,却不想,一个木晓晨便成了导火线。
顾永梵边懊悔边思考着岑逸可能会去的地方,可又不敢随意出门去寻他,就怕一个转身错过,更怕岑逸回来时没人开门。
又多等了一个小时后,经纪人终于来到门口。
接到电话,顾永梵飞奔出门,将经纪人一把拽进屋,急忙说,“今天戏不拍了,你跟导演和制片请个假,说我腿伤复发,看看能不能改日程。还有,你在这个房间不要动,如果小逸回来替我稳住他,再通知我,直到等到我回来为止。”
“又不见了?”经纪人一脸混乱。
“昨晚我们吵了一架,他就走了。”
“也许一会就回来。”
“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我很担心。”顾永梵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就朝外走去,“我出去找找。”
“可是你的脚……”经纪人看着顾永梵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艺人是什么脾气呢?
其实顾永梵自己心里也清楚,脚伤未愈,是应当尽量避免自己开车的,但一想到种种可能,他便无法只待在房间里干坐着傻等。
而此刻的岑逸,却在练舞房里,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练舞。
一大段无声的佛朗明哥下来,他早已汗流浃背,却依旧无法平缓心中那股躁动和不安,他认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法在现实和虚幻中判别真相。
木晓晨的脸一次次在旋转回首中出现,镜子中,墙壁上,甚至于空气里,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那般冷冷的嘲笑讽刺着他的愚蠢和痴妄。
他压制住自己的尖叫和呕吐,在安静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房间里不停跳舞,直到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对方也发觉了,开口问道:“谁在那里?”
“老师,是我。”岑逸听出是凯伦老师的声音。
“岑逸?”凯伦老师显然有些惊讶,“你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没关系,你想练舞随时都可以。不过……”凯伦老师看了看手表,“看这个时间,你应该一夜没睡?”
“嗯。”岑逸点了点头。
“那就快回去睡觉,明天下午来了后直接到我办公室。美国那边一家舞蹈学校准备从我们这里挑几个学生。”
“去美国?”
“当然。对每个舞者来说,百老汇就是梦想的最终地,而去美国就是这个梦想开始的第一步,明天记得来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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