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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肯德基收拾餐盘,白天挨土财主的骂,晚上受洋老板的罪。梁非予比我好不了多少,因为是理科生,他经常可以去给人补习数理化,只是遇上笨蛋学生,他经常赶不上最晚一班的公交车。大半夜走回来的时候,脑门儿给吹的冰凉冰凉,鼻尖冻得通红通红,还不忍心让我变冷,在地上转好几圈才肯进被窝。
那个时候的梁非予找了好多兼职,只为了给我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你也知道,艺术这门儿职业,有的时候要比其他行业付出更多的代价,有了钱,才有资格醉生梦死。我因为太急于求成,很多时候都力不从心,小手指弹琴的时候都会抽搐。因为害怕,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不经意地把手伸出来,握拳,展开,再握拳。那个时候非予就会用那双大手包裹住我抽筋的拳头,长长的手指轻轻地揉捏我受伤的手掌。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害怕。我一次又一次地拿着梁非予压弯了脊背挣来的工钱消遣娱乐一样地砸水漂,失败的一刻看着非予惋惜地跟我说,海辰,别担心,再试试。我哪里还敢去试呢?大概是参加了十几次比赛了吧,像是被玩弄一样,进了初赛,复赛过关,而在决赛的时候我没有排到过任何一个名次。我知道,这都是肖牧歌搞的鬼,一次次地给我希望,再一次次地把我扔回用尽全力爬出来的深井。我累了,很多时候我都跟深夜里给人做活的非予说,我不想再弹琴了,我们去找份工作,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知道那个时候非予是怎样的表情么?他就像是那个被踩了尾巴的狮子,几乎快要跳起来一样对我说话,因为太生气还冒出了方言。“宁海辰,你三十六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么?我们都已经走到决赛了,总有一天你会出头的,你现在给我说放弃?赶紧睡觉,别再提这些丧气话,再说我就揍你!”
你这个傻瓜。如果我真的成名了,你怎么办?就算是我会红,我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去踩世界各地的红地毯演奏的时候,你怎么办?你可是骨子里流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我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还能愿意和我一起做比翼鸟么?你可是我这个世界最珍视的依靠了,你要是因为自卑离开我,黄袍加身又有什么用呢?可是这个道理,你永远都不想懂。你这样期盼着我能够受到肯定,才这样连坐公交的钱都要省下来,我能为你做的还有什么呢?除了成名,我别无选择。
对,就像你这个福尔摩斯想的一样,我去找了肖牧歌。那个男人开出的条件很简单,成为他的“暖床人”。我自然不会答应,他也是爽快人,一晚,只要一晚就够了,就像吃东西一样,珍馐只有吃一次的时候才是珍馐,吃的多了,就是糟糠了。
我说,你给我一周时间,一周以后,我自然会来见你,然后转身就逃了。那天我没有去打工,手机给震的我胯骨发麻,我却丝毫不想理会。
这是什么,这是我对非予的背叛。如果我当天晚上就留在那里,我想我的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脸面见到非予了。我回到家,像是故意地讨好非予一样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非予看见我在拿刀切菜,吓得把刀抢了过去放在菜板上,大声说我的祖宗,这刀可不是你动的。
我却在那个时候狠狠地吻住了他。他被我吓了一跳,伸出手搂着我顺着我的后背,在我松开的时候慌忙地问我怎么了,我却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放肆地亲吻他的鼻尖,啃咬他的嘴角,撕扯着他的衣服说梁非予,我想要你,你能不能抱抱我?
那是我和非予第一次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他脱下我衣服的一刻都在颤抖。我没命地吻他,眼泪躺了满脸,慌张的只想紧紧地抱住他。你能理解那种感觉么?那种身体紧紧贴合疼到快被撕裂仍旧不想分开的感觉,那种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快要死掉仍旧不愿停止的感觉,我的非予,我一辈子最重要的非予。在他脱力塌在我身上的一刻,我听见他在我耳边渐渐平缓了呼吸,搂住我的肩膀,对我说,我爱你。
方决明,你知道么?那一刻我觉得我死了都值了,真的,不后悔。
一周的日子是漫长的,那段时间非予看见我一瘸一拐的样子都会觉得愧疚,炖了很多汤给我喝,我就笑着讥讽他说,老子又不是娘们儿,又不是怀了你的孩子,你炖这些干嘛。
你要是给我生个孩子就好了。非予背对着我盛饭,那个背影比说话的声音还要憨厚。
我似乎就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那个喜欢孩子见到孩子都走不动路的梁非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而造成一切的,是我。
所以我只能为他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什么我都愿意做,只要能让他开心。我站在肖牧歌面前的时候,肖牧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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