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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商户不常打交道,这一位从前并未见过,刚才听白雪岚这一说,才知道是姓周。
周老板看起来是在商场上打过许多年滚的人,笑起来格外和气忍让,见白雪岚和他说话,居然站起来答话,说:「白总长,周某今晚就是过来赔罪的。犬子没出息,冲撞了您的人,活该他吃点苦头。总长您是何等人物,您抬一抬手,比他小孩子的头还高了七八丈。只求您大人大量。」
邻座两位也赶紧站起来,都拱手作揖地央求起来,「求总长高抬贵手。」
白雪岚不置可否,举起手,在半空甩了两下手腕,招呼道:「坐,坐。好好的打牌,别立什么规矩。」
「总长……」
「坐,」白雪岚微微一笑,淡得慑人,说:「我就是这个臭脾气,玩得高兴,什么都好说。玩得不高兴,什么也甭说。诸位,不会想我玩得不高兴把?」
宣怀风明白过来。
这周老板,不用问就是那位学开车,撞死人而扬长而去的周公子之父了。
那周公子视人命如无物,警察厅的人不管,被白雪岚罗织罪名抓了,正是报应不爽。
宣怀风皱着的眉头顿时解开了,看着三位老板一脸忐忑地坐下来,浅浅一笑,「说的是,玩牌,最要紧是高兴。三位今晚可别让我们总长扫兴。王老板,轮到你摸牌了。」
接下来几张牌,竟是越摸越顺,张张好牌,不一会就凑成,只等着胡四七条了。
偏生王老板在他下面,忽地打了一张四条出来。
宣怀风刚要说「胡了」,猛地手背一热。
原来白雪岚伸出大掌覆在他手上,微笑着睨他一眼,「急什么?不是说要自摸吗?」
宣怀风心忖,都这时候了,还等自摸,让别人胡了我怎么办?
不过他也不是在乎输赢的人,白雪岚要他等自摸,就乐得等自摸,只是一连摸了六七张,都偏偏不是。
另外三位看起来也是一手烂牌,一直没人胡到手。
很快,砌的牌剩下不多,每人再摸三四张,恐怕就是烂局了。
宣怀风再摸一张,却又是一张九筒,不由失笑,摇着头打出去,低声说:「你太贪心了。」
白雪岚凑过来说:「要是不贪心,怎么能吃到你这乖宝贝呢?」
这一句话说得极低,唇几乎碰在宣怀风耳垂上。
宣怀风胸口一阵酥痒,又惴惴不安,没想到白雪岚当着外人的面,也敢这么亲昵露骨,赶紧把脖子偏了偏,装作认真打牌,摸上一张牌,眼睛忽地一亮,笑道:「可就是这张了。」
往桌上一放,正是一张四条!
白雪岚得意地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三位老板笑得颇为酸涩,主动把筹码递过来,宣怀风都收到小抽屉里去了。
接下来几盘,还是宣怀风连连得胜。
他从前在宣宅,偶尔也要依父亲的吩咐,出来稍做应酬,打一打小牌,却从未有今日畅快。
白雪岚也是少见的有兴致,指着牌,在他耳边教唆,「这张,打这张,做清一色才好,番数大。」
宣怀风说:「不好,这样冒险。做清一色,我这几张牌都要丢出去,反被人胡了怎么好?」
白雪岚说:「先说好,如果你输了,要拿薪水来赔,我不做冤大头。」
宣怀风说:「呵,这还是堂堂总长说的话。」
虽如此说,还是照着白雪岚说的丢了牌,去凑清一色。
不料吃了两张牌,竟然又凑成了,胡了周老板的。
赢牌总是高兴的,宣怀风笑容也多了。
他仪表风度本来就不俗,墨发玉容,笑时露出一点洁白细齿,看得人眼睛难以移开。
三位老板虽然一肚子苦水,不过见到这般活色生香,可谓苦中带甜。
王老板一边洗牌,一边笑说:「宣副官说不会玩牌,原来是哄我们这些老头子的。」
宣怀风说:「真的不会玩,运气好罢了。」
再打了十来盘,还是宣怀风大赢。
重新洗牌,一翻,宣怀风就看见自己得了两个红中,两个白板。
白雪岚也乐了,和他嘀咕,「留着这两对,等下看看能不能摸个发财回来,攒成个小三元。」
宣怀风听了他的主意,碰了两对,摸了四五手,居然真的摸了一张发财回来。
偏偏张老板摸了一张发财,觉的没用,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