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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里面这么久,是在跟李班长做甚么吗?”我语气并无责备,问得挺直接的就是,其实也不确定我听到的是甚么。
“没、没有……”
“你是连部班的,今晚值安官会不知道那间只有班长一个人?”
他抬头觑了我一下,似是看见我正眼瞧着他,眼神就又闪开了,我见状,再问:“到底是在做甚么?班长要求你待在里面的吗?他不知道你值安官吗?”我想确定是否有上欺下的情形,即使知道这样问是最不会有答案的方式,唉。
“没、没有,报告连长,真的是查、查寝……”声音越到后面越小,这显然是心虚了,想敷衍我了事?大家都在当兵,这样说就是把我当傻子看了,我有点愠火,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沉沉地吐了出来,双手插腰,直盯着他,说:“夜哨是辛苦没错,但安官已经是轻松的哨了,你真的想睡撑不住,我也不怪你,可是我等了你十几二十分钟还没看到人……”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老实说,你是在里头偷睡吗?”
“我、我没有……”他睁大着眼看了我说:“连长我真的没偷睡!”他的音量有些大了,我示意他别这样激动,并且说:“好,你说没有,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在里头跟李班长做甚么吗?是他在欺负你?”
“也、也没有……只是在闲聊……”
“真的?”
“真的。”他抬头看着我回答,虽然依旧有闪烁其词的嫌疑,不过理由也尚属合理,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然后交代他几句:“真有受到甚么委屈,就直说,不要闷着,你们义务役的很快就退伍了,也别在军中有甚么问题带了出去,嗯?”我再次拍了他肩膀,并要他回到岗位上继续尽忠职守,毕竟当一天和尚还是要敲一天钟。
只是他转身要离开连长室时,杵了几秒,我见状便问:“怎了吗?”
见他转身,忽尔抱着我,我的胸口被他的小帽帽沿给戳了一下,些略有点气滞,这小子怎说抱就抱……,接着,他沉默,我等不到他开口,帮他脱了小帽放在我的桌上,又问:“怎么了?告诉连长,嗯?”
眼前这年纪不过20出头岁的男人,在还没真正被社会洗练之前,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男孩,当兵其实与以往相较而言已经轻松好几倍,可对于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仍是残酷的环境,我不知现下俯在我怀里的是怎样的环境中成长,可也不免有些许成见,也有些许同情。
此时他低头,我的蓝白拖上滴上了他眼里落下的,泪水?还滑进了我的脚指缝里。莫非,真的被班长欺负了……,也罢,这终究不是第一件也不会是最后一件,我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他却抱我更紧,不肯放手。
“好了,哭不能解决事情,先告诉连长发生甚么事?”我轻声问也轻轻摸摸他的头发。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泪水与情绪,松了手,抹着泪痕,说:“我、我很喜欢班长,可、可是……”这一说,我脑内可是轰隆隆的,甚么思绪都跑不出来,第一次有弟兄这样子直白地说出内心话,我稍稍镇定,静静听着。
“可是我快退伍了,班长又不会跟着我退伍,我很怕……”
唉,要我当起辅导长的职位还真有点为难,不过这若是由辅导长亲自辅导,八成是不了了之,虽说这也是一种做法。
“怕甚么,那……呃,班长知道吗?”
“我没跟他说,但我想他应该知道吧,可是……”
“可是甚么?”
“可是他有很多人喜欢,还……”
我强忍惊讶,做出等着他往下说的表情,听他说:“还跟很多人有关系,我不想他这样……连长,我……”
“嗯?”
“没、没有……这件事情可以帮我保密吗?”他忽然用乞求的眼光看着,这样得事情我自然是会保密的,就顺势答应了他。
“所以你刚刚在跟李班长……那个?”我看着他,再确认了问一下,见他点头,我也不好说甚么,也不敢有太惊讶的表情,勉强当坐云淡风轻地回了他:“这种事,放假再做吧……先去站安官吧……”
至此,他离开连长室之后,我才千头万绪地难以置信,理不出个样子,甚么叫做“还跟很多人有关系”?有股想把他叫来问清楚是不是都在连上发生的?很多人到底是几个?有谁?之类的问题充斥脑海。若都在这连上发生,我当真得好好思考往后的出路,好死不死出了个风流种,四处留情,对象还都是男人。
多想无益,今晚的是就当作一场梦呓,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