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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德政。”
母亲咕哝,“天天对着电脑,有什么好处?”
“他们还是要考试的。”
弟弟出来说:“姊姊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套古老化学实验品,也许是她男朋友奉献的,在地上炸出一个洞。”
我说:“叫三号去收拾。”
“得令。”他去了。
母亲又说:“孩子说话都没有文法。”
“妈妈,你要是什么都看不顺眼,生活没有快乐可言,二0三五年就是这个样子,喜欢不喜欢,还是得每天起来。”
“我想吃香喷喷的白脱油蛋糕。”她抱怨。
“我替你去订。”
“还有巧克力。”
“那就没办法了,可可树早已绝迹。”
“是呀,核爆核爆,弄得连巧克力都没得吃,你们这一代还不知损失了什么?”
一代不如一代,每个年纪大的人都爱这么说,等我五十岁的时候,我也会说,一代不如一代。
“政府现在又玩什么?”老大太问。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国防部的公共关系组。”
“我到现在还没有报名学习国际语言。”她有点紧张。
“并不太难,放心好不好。”
她又叹气。
弟弟奔进来说:“妈妈,新闻报告说第四空间实验又出了毛病。”
我并不在意。
妈妈说:“仗不打了,固然是好事,但怎么会把空间弄出一个洞来?”
我拍拍她的手背,“别担心别担心,地球不会沉沦,弟弟,替婆婆捶两下背。”
弟弟滑头的说:“我叫五号来。”
他外婆生气,站起来说:“我走了。”
她声音里有无限寂寞。
传说中的正宗巧克力或许可以使她振奋,但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注定她要失落。
我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母亲还要拒绝,每次见面,我都不能满足她,她明明有求而来,想我安慰她一颗寂寞的心,但每次我都不知从何着手。
这就是那永恒存在的代沟。
我不明白她为何牢骚连篇,也不知她为何怀旧至几乎有病态,自然,我爱她,但是我不了解她。
开出车子,她一直说:“不要那么快,心都抖出来了。”
到她门口,她说:“每次来,都想与你好好说话,不知恁地,你那里永远乱糟糟,开不了口。”
我微笑,“我知道,你想告诉我,在你小的时候,有一位神秘的女士,曾经照顾过你。”
母亲知道我打趣她,“走走走。”她说。
我掉头回家。
我喜欢开快车,这是我唯一的消遣及嗜好,尤其爱在弯角表演技术。载着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会欢呼,丈夫会面色铁青,他对我的驾驶术没有太大的信心,并且认为开快车是不成熟的表现。
回到家,看到他已经返来,正在教孩子们做功课,一边灌输他们不良知识。
“……在研究人类如何能够脱离躯壳以独立脑电波生存,多刺激!”他口沫横飞。
两个孩子听得入神。
我厌憎这项研究,听都不愿意听,各国政府进行该项实验已经良久,报章杂志每每有最新的报导,原则每个人都懂,想深一层却毛骨悚然,这比在空间钻洞更可怕,人没了身体怎么个搞法?
一切概念根本往移动,既然只剩下一束电波,还要房子车子来作啥?更不用说是黄金股票了,再进一步说:能源食物医药也都作废,连地球是否存在都无关紧要,成何体统?
我不接受这个想法。
塑胶心脏、金属骨骼,什么都可以,但要我变成一束电波,我还真的不干。
有时候觉得母亲说得对,世风日下。
我厌恶的看他们一跟,对弟弟说:“还不做功课。”
丈夫冷冷说:“早就做好了。”
“那么如果你有空,请把五号送到厂里去修理一下,打扫少了它还真不行。”
“你为什么不去?”他瞪我一眼。
孩子们一看苗头不对,都纷纷避开。
真悲哀,从什么时候开始,两夫妻一开口就得吵架,根本无法好好说话。
我挥挥手,“要是我一去不回头,那才是最好的事。”
“真的,你会吗?别哄我白欢喜。”他冷冷的说。
我听了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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