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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了看程维,他正低头写作业,抿起薄唇,细瓷般光洁的俊脸绷的很紧。
我知道他不高兴,便对二熊说:“不去了,我还有两张地理卷子没订正,一会儿让程维教我。”
“哇。祝霖,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看来班长很有手段嘛,这才几个月啊,就把你这个荡妇调教成贤妻良母了,真他妈厉害啊!”
“你他娘的才荡妇呢!”我又怒又羞,也不敢看程维,只得瞪着二熊,“要滚快滚,哪来这么多废话!”
二熊呲牙咧嘴做了个令人生厌的猥琐表情:“那哥们几个走了,你们俩在寝室里注意点影响,可千万别太过火。激情时刻实在忍不住,哥抽屉里有套子,匀你们用用。”
我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怒火中烧地跳了起来,把这个色情狂推出了寝室,听他和小胖几个人哈哈谈笑着走远,我才吐了口气,有些担忧地偷瞥了一眼程维,轻声道:
“那个……他们瞎说的,你、你别往心里去……”
程维没说话,放下手中的笔,倾身去拿旁边的淡蓝色试卷夹。
“对不起……”我低下头,望着自己脚背,小声说,“连累你了,下次我不会让二熊再胡说了,你不要生气……”
“坐过来吧。我给你讲题目。”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从试卷夹里抽出两张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是不是这两张地理卷?大气环流专项训练和城市规划专项训练?”
我僵在原地,瞪大眼睛望着他。程维看起来依旧冷静淡漠,但没有生气的样子。
没料到他竟然这么仁慈善良宽厚大量,我谢天谢地后,忙不迭地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他字迹工整红勾一片的卷子,用力点了点头。
他换了一支圆珠笔,问我:“哪题不会?”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卷子上的题目都亲切慰问了一遍,抬起头来,非常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笑道:“嘿嘿嘿,程维,你能不能从头给我讲一遍?”
“……”
我用我五点三的视力保证,我看见程维太阳穴旁的青筋瞬间暴跳了两下。
讲到十四题的时候,楼下突然有人在大声喊:“猪——狸——!!你在不在啊——?”
那声音,啧,当真荡气回肠,凛然一股丹田之气。我们寝室在六楼都被无情地波及到。我满脸黑线地说:“这哪位仁兄啊?吼的这么响,普通话又这么烂,八成是有病吧。”
程维皱了皱眉:“好像是在叫你。”
“叫我?不可能啦,这种会在楼下鬼哭狼嚎的死变态我怎么可能认识……”
话还没说完,又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猪——狸啊!!你在不在啊?!”
我:“……”
妈的,好像是……有些耳熟……
我登登跑到阳台往下面一看,远远一个缩小的金毛脑袋瓜子,在太阳下璀璨生辉几乎要闪瞎老子狗眼。我的一时犹如生吞鸡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的惊愕惊愣愤怒郁闷几乎能转化成某种冲动——
FUCK!
吃饱了撑着的意大利种马啊!!
脑子里正在激烈思考着怎样把这家伙给屏退,又强烈担心着程维会跟着出来看情况。就在这时,最不希望的情况出现了,寝室门突然被敲响,隔壁的小王朝里面喊:
“喂,祝霖,你在不在啊?楼下有个老外找你,手里还拿了好大一束玫瑰,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你下去看看是啥个状况吧?”
“……呃……好……”
我走到门边,战战兢兢地看了看程维。他低着头,没什么反应,压根不看我,只是静静做着他的卷子,那冷峻秀美的侧脸酷的几乎可以杀人。
“程维,那个,我……我出去一下。”我犹豫地说。
“嗯。”他头也不抬,“我知道了。”
我咬了咬嘴唇,想不出自己该再说些什么,手握上冰冷的把手,拧转开门,匆匆走了出去。
一下楼老子就化身暴龙,拽着那只名为Giulio的害虫,把他拖到角落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痛殴。等他充分领教了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拳脚功夫后,我才没好气地叉着腰问他:“你来这里干嘛?你他妈有病吧?”
“相思病啦。”所谓犯贱,大抵就是指Giulio君。他厚颜无耻地凑过来,我又照着他的鼻子来了一拳,怒道:“去你妈的,有话快说,说完滚蛋。”
Giulio显得很委屈:“喂,我好歹是来看望你的,哪有这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