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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甘倍宁对戴斯协的痛恨彻底转换成了对欧阳冬冬父亲的同情。遭受了这么一连串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打击,他还能勇往直前地奔赴在追杀仇人的荆棘路上,这样的父爱,让他羡慕。
可是……什么叫“戴斯协已经被你们搞死了”?他和肖译谁都没沾过戴斯协的屁股,好吗?
他本想和欧阳冬冬申明人不是自己杀的,是被床底吃掉的,但是就对方的智商来看似乎很难解释,何况他悲哀地发现这事仅凭自己的智商也很难解释……
不过,换个角度稍微利用下这一点,倒不失为一个脱身的机会。
甘倍宁慢悠悠地说:“没错,是我搞死了戴斯协。把你*爸找来,他对恩人就是这么个态度啊?”
欧阳冬冬笑了,“哥哥,你演技真好,我说什么,你就配合着演了。”
甘倍宁糊涂了,“什么……”
“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你真当我弱智了,床底下究竟有什么,地道?还是密室?”他步步紧逼,“你们是怎么办到的?你进了浴室后,我亲眼看见他从床底下爬出来的!”
“哎,哎,这个我也想知道啊……”
欧阳冬冬的眼里燃烧着一种掠夺的色彩,“别在我爸爸身上打主意,你忘了我说过的,即使爸爸肯放你走,我也不会让你走。”
甘倍宁不以为然,“孩子你何苦呢,你这么一棵嫩草非要往我这头老牛嘴里钻,我压力很大的……”
欧阳冬冬的目光却因为这句话软下来。“哥哥你说话真的很有趣,好像自从你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爸爸不再整天赌钱打架,一心一意忙着姐姐的事,陪我们的时间也多了,今天早上还教我切大蒜做炸酱面……”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可甘倍宁听出了寂*寞的叹息,这样的心境他也曾经……有过。还在念小学那会儿,他跟踪父亲的小三把她拖到巷子里胖揍了一顿,事后被她找上门来用高跟鞋踩得鼻青脸肿,而他爸只是在一旁按着自己的手脚……那同样是一种得不到至亲之人呵护的寂*寞。唯一不同的是,欧阳冬冬的爸爸还能弥补,自己这辈子是绝对不会给那个老混蛋这个机会了。
甘倍宁低头看着欧阳冬冬还赖在自己腿间的弟弟,决定安慰下有些感伤的自己,顺便也安慰下同病相怜的对方,于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要不要……哥哥安慰下你?”
然而,一通电话摧毁了他的“疗伤”计划。
是欧阳冬冬的手机在响。
“喂?是的,我是欧阳北北的儿子,我爸爸被抓了?什么,你们怀疑他杀了戴斯协?不可能!我爸爸跟那个男人的失踪没关系……好,我马上过来。”
欧阳冬冬匆匆收线,边穿裤子边奔向门口,还不忘回头喊,“哥哥,我要去救爸爸,晚点过来看你!”
他这句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宣告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甘倍宁被饿了整整一天!
※ ※ ※
“哥哥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哼……我谢谢你们一家!”
欧阳冬冬帮他拿掉嘴角的饭粒,“对不起啦……”
甘倍宁吃饱喝足,情绪也稳定了,“你*爸怎么样了?”
欧阳冬冬垂下眼,“本来因为证据不足快要放出来的时候,戴家来了很多人,警察就改变主意了,我只能先回来另作打算……”
甘倍宁沉默了。
欧阳冬冬抓住他的胳膊摇着,“哥哥,戴斯协到底去了哪呀!”
“我要是知道早就和你*爸讲了啊,这事估计只有肖译那家伙知道……”甘倍宁嘀咕着,忽然灵光一现,“有了!这里有没有床?”
“哥哥你饱暖思淫*欲了吗?”
甘倍宁气急败坏地吼道:“想不想救你老爹了?好好回答我!”
欧阳冬冬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隔壁有卧室,不过听说那个房间闹鬼。前阵子有个民工住了一晚,结果他半夜被床震醒了,据他讲,他一醒来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从前这所房子就闹过钉子户不服拆迁的血案。”
甘倍宁的第一反应是,那个钉子户……难道是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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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带我去隔壁房间。”甘倍宁说。
欧阳冬冬相当机警,“去那干嘛?你想从床底逃跑吗?”似乎他自己也认定这是不可能的事,弯起了唇角笑。
甘倍宁敷衍他,“不是说好了要爱爱的么,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