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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大了,气候稍微有些变化便吃不下饭,精神也不济,就留在房间里,等晚上饿了再让保姆准备些东西上去。
姑母林泽宜也没有出现,据说是到镇上去见见多年前的一个老友,等到晚上二叔回来的时候她再过来。
林珩默默的吃着饭,听着姑父跟他解释这些,心里慢慢的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
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总觉得父亲这一边的家人,虽然接触不算很多,但是对待自己也是非常热情温和的。小时候自己想要什么,只要稍微撒个娇,都会有叔叔姑母轮流来满足。然而年纪大了之后,或许是确实平时接触得太少,难得见一次,他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礼数周到,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
林珩在生活里神经有些大条,别人对着他笑,他便觉得别人是善意,殊不知同一张笑脸下面藏的是千百种不同的心思。
因此,当这一次回老家,以往对自己十分亲厚的几个亲人都没有露面的时候,林珩便感到有些失落和沮丧。
他第一次觉得,或许在叔祖父他们这一家人的心里,自己当真没有多少分量。
这么想着,他很快便吃完了饭,回到房间里。
南郁城因为下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疲惫,吃完饭便回房间打算休息,林珩左右无事,就打开电视来看了看。乡下没有网络,无法上网,房间里虽然有一台小彩电,但能收到的频道太少,林珩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劲,索性也关了灯躺到床上睡觉。
这一觉迷迷糊糊的就睡到了晚上。再醒过来已经将近九点。
他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声音略低,是他姑母和二叔在说话。
姑母性格泼辣,说话时嗓门自然也大,此时即使压低了一些,却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林珩耳朵里。
只听她道:“哥,这个是思云上次去外地出差,专门给你带回来的。据说治疗脱发效果特别好,你回头试试啊。”
“嗯,你放着吧。我有别的事跟你说。”二叔道。
“这次你也看见了吧,又是小珩来的。自从小珩成年,泽承就再也没回来祭祖。他这是打算记恨咱们一辈子?”二叔叹了一口气:“当初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对错。这么多年来,我也没觉得有多少愧疚,但是……我总是忘不了那个女人看着我的样子。”
“唉,哥你别想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连小珩都这么大了,你还提这事儿做什么呢?”姑母劝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放在心里就得了,再过个几十年,咱们兄妹俩一死,还有谁知道这件事?你啊,就是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
“跟你说件事,你可别笑话我。”二叔的声音里有些沧桑:“前几年我去外地出差,碰见一个瞎了眼的算命师父,我当时就站在路边上等车,那瞎眼的师父从我面前走过去,正好他前面有块大石头,我见他看不见,就提醒了他一声。他特别感激,就帮我看了相。”
“说实在的,我以前从来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但是当时他看过之后,就说我前半生杀戮过重,害过一个女人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当时听了就是大震。这种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怎么会有外人晓得?然后我又听他说,我这下半辈子要多做好事积德,我造的罪孽太深,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放过我,一直在我身边盯着,一旦我再犯下任何差错,她就……”说道这里,二叔打了个哆嗦,没有再继续下去。
安静了一会儿,他喑哑道:“我这两年,一直在努力改正自己的暴脾气,也一直在努力做点好事。但是,不管我怎么做,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她!一闭眼就是她站在那个地方笑,笑!一直在笑!小宜,我这一辈子,就害过这么一个人,可就这一个人,要害我一辈子!”
听到这里,隔壁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原本情绪激动的二叔猛地收声,随后是开门声,屋外的人是曹思云。
“小宜,这么晚了,咱们回去睡觉吧,不要打扰哥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曹思云对林泽宜道。
林泽宜应了一声,跟着曹思云出去了。隔壁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林珩坐在漆黑的屋子里,没有开灯。
他在消化刚才听到的内容。
林珩长到这么大,一直以为自己的家庭虽然不算幸福,但是至少和谐。
别的有钱人家里常常出现的小三外遇,在他们家里却从来没有过。虽然林珩的母亲早逝,但在林珩的记忆里,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父母的感情就一直非常稳定。甚至于母亲去世后这么多年,父亲也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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