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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的又把自己的卧室给腾出来,家里人多,各种不方便,到什么地方都容易碰着人。
我二姨跟我二姨夫也是不适应这个环境,他们以前那个罐头厂宿舍那可是没有公摊的地方,虽说才一百平,可那地方比我家可是宽敞多了,这个时候住到我们家来,对我二姨跟我二姨夫打击挺大的,俩人都有点发蔫。
他们不睡觉在客厅里耗着,我们一家自然也不好意思早早就去睡,我妈就坐在沙发上安慰我二姨。
我二姨夫平日里喜欢下个象棋什么的,这个时候他就找出他那棋盘来想找我爸下棋解闷。
偏偏我爸因为临近失业,一点下棋的心情都没有,我二姨夫就叫我过去跟他杀两盘,不过我是真不愿意跟我二姨夫下棋,主要是我二姨夫那人下棋下的挺好的,基本跟我下的话十盘我输九盘。
可我再不跟我二姨夫下,我二姨夫就更得失眠了,我就凑合着跟我二姨夫下了三盘,我也是长时间不下了,明明是哄着我二姨夫玩的,结果下完三盘后,我二姨夫就一个劲的摇头说:“伟业,你这也太烂了点啊,你这还没不会下的下的好呢,跟你下棋真没劲。”
说完我二姨夫就找他那茶壶泡茶叶喝去了,我一看这个就赶紧的劝他说:“姨夫你别喝茶了,你要再喝了茶叶更睡不好觉了。”
“我好睡什么觉啊,我家都没了。”我二姨夫对着我就开始发起了牢骚,他工作的单位跟我爸他们那个黑心工厂一个德行,因为这个超级流感弄的生产的东西销不出去,公司眼看着就要关门啊。
我不懂那个,可最近看新闻,似乎是说国家正在研究方案救助这些在流感期间亏损的企业呢,我就对我二姨夫说:“不是国家现在下调贷款利息了吗,还说什么给受损企业减税……”
“那是国企,再说就算这种好事落到我们公司了,可你说那才多点的帮助啊,现在只要车间一停就等于是赔钱,工人的薪水不得意思着付点吗,再说哪个公司不得雇点看大门的,就这个世道,你再没个保安什么的,一晚上就能给你一个厂子都掏空了。”
我这听我二姨夫唠唠叨叨的发牢骚,那边宗然就给我们一家人弄水果吃,桔子剥皮苹果削块。
我看他真是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屋里的人,就连路子都算上,都给我抱怨过世道不好流感带来的各种问题,唯独这个宗然,每次除了提醒我做这个做那个的,就没怎么听他抱怨过什么,他就跟小时候的我似的,我记得我小时候遇到个啥事主要不用去上学校我就可开心呢,管他是发水还是下冰雹呢。
这个宗然给我的感觉就跟那么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
不过他这个人却往往能做出比我们屋里所有人都要机灵的事来,比如大家都在聊天的时候,宗然忽然就竖立耳朵,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他就神色紧张的跑到了窗户那,在去窗户那的时候,我就看见宗然还把客厅的灯给关了。
因为屋里就只有这个客厅的灯是开着的,这个时候忽然灯没有了,整个空间都是暗暗的。
我原本还想说个什么,但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来到的黑暗让我的听觉一下好起来了,我一下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叫喊声。
这种声音太不正常了,说真的我听过各种吵闹的声音,商店里的那些还有打群架的那些,但是没有哪个声音比那个更吓人更让人浑身都紧张的。
那是沙沙,不,那更像是用指甲用力的划玻璃的声音。
我吓的整个人都呆住了,楞了几秒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忙跑到窗户那,这个时候路子早已经跑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呢,路子忽然就转过身来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压低了声音的对我说:“别看……”
第 42 章
路子刚挡住我的眼睛,我就觉着眼前一黑,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我身边的宗然就一把把我扯过去,这下我又能看清楚东西了。
宗然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硬是直接就把我的脑袋按在了玻璃上,用手指着外面,压低了声音的对我说:“看到了吗?那个人的胳膊在地上……”
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以为地上是个木棍什么的呢,暗色的液体在地上,跟水洼一样,一小滩一小滩的。
有什么东西低着头在舔那些水洼。
路灯照出昏黄的光线,我可以肯定那些是人,但那些人又跟人不大一样,他们脸色是统一的苍白青筋一根一根的暴在体表,神情木讷,就跟行尸走兽一样。
我深吸口气,这个时候我父母也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