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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面前,在眼前的这一片血红里,只要不是想自寻短见之人,都不愿上去找死。
他们所见的这个持刀男子,并不是个人,他是地底的厉鬼,谁若接近了他,他便会将谁一同拖入地府之中。
手中染满鲜血,君湛然周遭成了一片空地,还未逃开之人都已成了一堆堆的白骨碎肉,是否入魔,君湛然自己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若不见血,胸腔里那股强烈的情感就要将他淹没。
“君湛然你疯了!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能和两军之力匹敌……你听见没有……”
煌沐的语调并没有他话里的意思那般强硬,遮日刀从血肉上剐去,被他当作挡箭牌的侍卫已死,他早就躲在了人群里,眼见君湛然失常的反应,他颤抖的心里也不知道懊悔多些还是恐惧多些。
剧痛从身上传来,煌沐不敢去看自己身上的伤,他只明白了一件事,他根本不该利用南宫苍敖将君湛然引来临天谷!
即便君湛然真如他所愿被人围困,最终被擒下,他们也将要付出天大的代价,看眼前的情况,就算到时平康皇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又怎么样?难道夏国还能将一个死人奉为国君?
死人是不可能为皇的,他也还不想死。
“不能逼得太紧!君湛然已经发狂,快退——”敖卫的声音从混乱的人群里传来,周围的将士们早就想保命,闻言也不管发话的是不是自己的主子,慌张的往林外褪去。
他们若在此时一拥而上,凭借他们的人数和战力,将君湛然一举拿下并非没有可能,只不过冲在前面的人定会亡于刀下,而谁都不想做前面的那个人。
君湛然手下有一干雾楼的侍卫,但到底不能与两国军队之力相比,这点他自己也心里清楚,雾楼的人数最多不会过百,两军却有成百上千人,若再远一些,还有驻扎的营地,大队人马只需有人去传个令,或者点火发个信,很快便会赶来。
平日里若是遇到这般情景,定会有人醒觉,前去报信,但而今却不是任何一种寻常的情况,身在此地的人被君湛然出手的狠辣所震慑,竟没有一个人想到求援,即便想到,也没有人那么做。
被煌沐当成挡箭牌被活剐的士兵并没有马上死,那副血肉模糊的白骨还在地上挣扎了一段时间,血红的骷髅向他们伸出惨白的指尖求救,森森白骨在日光下犹如一场最可怕的噩梦,这般骇人听闻的景象早已粉碎了他们的理智,余下的只有无边的惊骇恐惧。
满地鲜血,满目赤红,尽管在日光之下,那一身染白的青白依然令人毛骨悚然。
风中黑发飞扬,映衬着一张漠然冷酷的脸,君湛然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满怀恶意与杀意的弧度。
漫天的血肉横飞,仿若遮挡了日色。
恶鬼阎罗在这一刻诞生。
在亲眼见到南宫苍敖的尸首的时候,君湛然心底的魔便苏醒了。
压抑了多年的梦靥,满目尽是赤红鲜血的真实梦境,将在他手中重演,只不过这一次,这幅鲜血淋漓的恐怖画面成为了他人的噩梦。
若是南宫苍敖能见到这幅场景,不知会作何感想,是皱眉摇头,还是笑着,依旧漫不经心,从容不迫?
君湛然唇边的可怕弧度慢慢敛下,留下如刀刻般微抿的直线,手腕上的鲜血缓缓流淌,并没有人知道,这血并非来自他人,而是属于他自己。
自始至终,肖虎和骆迁等人的叫喊声便不曾停下,他们生怕君湛然失去理智,会令一旁被捆绑的夜枭们受到波及,而双手被反绑于树干上的殊衍和阴鸠等人早已在这场面下惊呆了,淋了一身血雨,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身上滴血的君湛然走近,卷起一阵腥风,刀锋从绳索上划过,阴鸠马上站了起来,即便他善于刑囚逼供之术,手中也曾沾满鲜血,却还是不得不为眼前的景象动容。
这满地的血沫,尸身白骨竟是君湛然一人所为。
面对这样的君湛然,阴鸠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露出了警戒的模样,随即觉得不妥,持刀的男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已从他们身边走过。
南宫苍敖的尸首就在树下,君湛然的理智在告诉他事实,他的情感却无法接受。
“你不是说不舍得我吗?这就是你的不舍得?”他质问。
“你说你要将这天下交予我手,这就是你的交付?”他继续质问。
“你说你定会为我复仇,这就是你为我所选的方法?用你的死来令我狠下杀手?”他紧紧咬牙,站在南宫苍敖脚边,垂眸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南宫苍敖是否真的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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