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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喝药。”
容梓霖也有些佩服贺颜,这人弱势和强势转化起来倒挺快,昨日还是仆人嘴脸,今日已显侯爷本色。
“为何不愿喝药?仅仅因为难喝?”贺颜态度忽的放软了。
“是。”容梓霖别开了脸,但他仍然注意到贺颜皱了皱眉。
贺颜端起了碗,凑到容梓霖跟前,“你喝,还是不喝?”
“若你是以侯爷的身份,草民自然,不得不喝。”容梓霖的眼里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话语里却已经带了些怒气。
贺颜猛的将碗移回到左手,笑着摇了摇头,“不,仅以贺颜。”
语毕,他右肘按住容梓霖右肩,手托上容梓霖下颌,喝下一口汤药,在容梓霖略微有些震惊的眼神中,抵上了他的嘴唇,好一番唇齿纠缠,容梓霖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开贺颜,也可以说是贺颜主动离开,此时,药已咽下了,容梓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看见贺颜又要上前,他立刻抢过了碗,一饮而尽,这次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苦涩的药上,反胃的感觉,也不那么强烈,慢慢的就平复了。
容梓霖的声音和表情终又重回波澜不惊,“侯爷,好奇,也该有个度。”
站在门外看好戏的殷思弦闻言可是大吃一惊,虽知此人不同寻常,却不曾想是侯爷本人,他对琴嫣等人摆摆手,告诉他们不要上楼,殷思弦喝着玉公子的药,继续听了下去,只当是喝茶看戏了。
贺颜眼眸微黯,“我说过,看到后就更不甘心了,好奇只是最初。”
气氛有片刻尴尬,没有一个声音来打破。
“不甘心什么?”容梓霖竟先开了口。
“折腾这么多,无非是不希望你们因我是侯爷而对我有太多芥蒂,却有些适得其反,至于甘不甘心,至少,再给我‘友人’这一身份吧。”
良久,容梓霖点了点头,“可以。”
甫一出门,就看见了佯装着刚刚赶来的殷思弦,贺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立刻识趣的说:“殷思弦参见侯爷,侯爷,不知者不罪。”
“如何不知?你这不是知道了么?”贺颜手向旁边一摆,示意边走边说。
“侯爷武艺高强,既已探得殷思弦之位,又何需打趣。”殷思弦转着竹笛跟上贺颜脚步。
“令容梓霖起疑的是你,送容梓霖画的也是你,难道不是和本侯过不去?”贺颜反问。
“四哥心细,早已生疑,再者,恕殷思弦妄加猜测,侯爷也希望四哥尽快发现。”殷思弦的表情特别友善。
贺颜忽然停了下来,用赞许的目光看向殷思弦,“继续。”
“侯爷一向光明磊落,此举不过一时兴起,此举虽是一时兴起,却着实是想交个朋友,而且您早已察觉不妥,毕竟,交友须以诚,所以您才给出这么多漏洞,更何况,陛下准您的一个半月休息恐怕也快到了。”
贺颜笑了,“殷思弦,本侯此举不光明磊落,交友不真诚以待,才是你的弦外之音,陛下准了多少时日,你要不提醒,本侯恐怕真忘了。”
“草民不敢。”殷思弦说得不卑不亢。
“你不敢?不敢说的都说了,你敢说些什么,也一并说了。”
“草民敢告诉侯爷侯爷想知道的。”
“果然都是能人,审时度势的好啊,看样子,本侯还不能生气。”贺颜已经回到了还是子絮时所住的房间。
殷思弦没等贺颜吩咐,也坐了下来,自斟自酌。
少年时的容梓霖比现在张扬,没现在清冷。
某个兔年,月景风闲来无事挑战容梓霖的易容术,他扮成容梓霖大模大样地走了出来,而容梓霖却没什么变化,唯一多出来的,就是手里提溜了一只兔子,月景风看到那兔子就“哇”地哭了,“喵喵,四哥把你怎么了喵喵?”一旁的容梓霖露出得意的笑容。
“还有这等趣事。”贺颜手颤地都握不住杯子。
容梓霖身上一直有种贵气和傲气,就如那多多少少一直伴随他的冷淡态度。
在月景风眼里,他严厉认真;在伊玉和小妹眼里,他温柔细心;在大哥三姐眼里,他独立懂事;在师父眼里……师父总是能一眼看穿人,二哥也差不多。
殷思弦觉得,容梓霖虽然不喜言谈,但一句话总有一句话的价值,虽然处世淡漠,可是,冲动的事儿他也没少干,还不撞南墙不回头。
容梓霖对外人冷淡,对自家人甚好。
“你看他对我们,多好,”殷思弦冲贺颜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