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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坚固如铜墙铁壁的依靠在一夜之间崩塌,倚其而立之人又怎会不跌个遍体鳞伤?
「匡将军,你过来。」太后一手握住宋玄禛的手,一手向匡顗朝手。
匡顗惭愧地低头向太后走去,轻唤她老人家一声后,就听见她毫不转弯抹角说:「你对陛下和腹中孩儿有何打算?你好歹也是孩儿的爹,哀家想听听你的说法。」
「我……臣罪该万死。」匡顗应声跪在太后脚边。
「太后要你说你便说吧,这些多馀的礼节可免了。」俞暄儿虽柔声细语地说着,但言语间却让在场众人听出她的嘲讽。
匡顗并无因此起身,亦无为此而气恼俞暄儿,反之他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罪该万死」此词的确与自己相配至极。
他自认算不上是什么英雄好汉,但至少能做到敢作敢认。故此,他回复昔日的英气,双目炯炯向太后说:「不论玄禛愿意与否,我都会尽心照顾他们。这次我是真心的,求太后成全!」
他向太后伏身一拜,磕头不起。
太后稍稍一瞟,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儿子,语带狠冽道:「如此……若哀家要你杀了狱中的异国女子,你可愿意?」
匡顗缓缓直起身来,垂目说:「她在我留逖之时照顾颓废不堪的我,我对她只心怀感激,绝无半点情意,但若要匡顗忘恩负义,恐怕恕难从命。」
「换言之你对她心怀不舍?」太后挑眉一顿,语尾声音一扬,尽透不悦之色。
「非也。」匡顗摇头拱手,续说:「若匡顗轻易扼杀无辜,岂非证明自己是薄情无义之徒?如此玄禛亦会鄙视我的所作所为。」
「好,那哀家问你,该女子毒害陛下,该当何罪?」
「此非匡顗能够定夺,应一切依法处之。」
太后红唇一勾,悠然说:「若是死罪呢?」
「如此便是罪有应得,不容匡顗干涉。」
「嗯……」太后点了点头,思忖片晌,转首看向逊敏,「取命从丹过来。」
逊敏愣了一下才向太后拱手低头,他站在原地轻动两指,少顷,一人如风般纵身而下,单膝跪地把手中的瓷瓶呈给逊敏。
逊敏接过瓷瓶呈给太后,太后伸手接过,从中倒出一颗碧玉色的丹药,稍稍看了一眼,便把它送到匡顗面前,示意匡顗接过。
「逊敏,告诉匡将军此药何用。」
匡顗拿着丹药看向逊敏,看见他无奈地看他一眼,然后娓娓道来:「此药名为命从丹,乃暗卫死士长期服用之药。此丹药性猛烈,初服时能令人饱受绞痛之楚,且仅服一次便能令服者有瘾,若一月不得解药,三日内定毒发而亡,故此全宫上下只有死士方服此药,一般暗卫则无须服丹。」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替宋玄禛理好鬓发,希声说:「陛下本性心慈,哀家绝不能容忍陛下被人欺了去……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吧?」
太后淡淡转目下眼看向匡顗,眼神虽然凌厉,但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不已。
匡顼自看见那颗丹药已知不妥,再听逊敏的话,便知太后想逼匡顗服下此丹。他虽知她护子心切,但也不可草菅人命!
他正想出言阻止,却见匡顗爽快地仰首服下丹药。
匡顼忍不住跑上前去撬开匡顗的嘴,但无论他有多用力,匡顗还是闭紧双唇,直至丹药落入肚腹才放开嘴来,扶着匡顼的手臂慢慢起身。
「如此太后能否相信匡顗?」
太后不置可否,随意向逊敏扬扬纤指,漫声说:「若要解药便问逊敏要,哀家只是一个区区想要保护孩儿的妇人,管不了将军生死。」
语毕,太后扶上俞暄儿的手一同离去。离殿之前,俞暄儿回首看着匡顗,轻说一句:「请将军谨记今日之话,且别再耽误女儿家终生。」
匡顗赧愧低首,刚弯身向二人拱手作揖,顿感一股血气在体内横冲直撞,重撃丹田。他本想提气制住乱流,却更助长乱流到处窜逸,逼得他低呼一声,直至她们离开,他才不稳捂腹跪下,喘着粗气,冷汗直流。
「哥!」匡顼觉出匡顗扶着他的手不住颤抖,目眦欲裂,手劲更情不自禁地慢慢加紧,掐得匡顼手臂生痛。
逊敏见兄弟二人如此狼狈,便上前一手揪起匡顗,迅时点下数个大穴,封住他欲运行的内劲,免得他走火入魔,经脉尽断。
失去内力支撑,灭顶的疼痛更加肆虐起来。他随着逊敏放开手来,双脚再也站不住,不堪弓身伏地。
「你究竟对我哥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