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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刚登上马镫,身边忽然传开一道游丝般沙哑的声音:“牧倾……”
千鹤瞪大了眼睛。牧倾转过身,只瞧见赤玟一手扶在门框上,急促地喘息,因常年不曾开口嗓音沙哑得近乎一度几个字眼没有发出声音。他紧紧抓着门框,脸色苍白而凝满一腔恨意,“牧倾……你、你好……狠……”
“好狠的心?”太子终于开了口,牧倾却并未有多少喜悦,只冷然道:“我还不够狠,故才优柔寡断到现在。”他一步跨上马背,将楼澜抱在身前,扬起马鞭狠狠摔下,高头骏马长嘶一声由牧倾控缰往宫外飞奔。
千鹤与众影卫连忙追上去。
云逸宫顿时显得萧索,狼狈不堪。
“他说话了。”回王府的路上楼澜这才反应过来。
“嗯,说话了。”牧倾一手揽着楼澜的腰腹,用下巴在他的颈窝间蹭了蹭,“说话了也好,你就不用再担心,我是否在骗你,是否想利用你做他的声音。”
楼澜摸着马儿柔顺的鬃毛,轻声说:“我说了我信你。”
牧倾捏捏他的脸,一路袍角飞扬回到王府。千寻候在府中,看到楼澜半身染血吓了一跳,连忙去请徐认。
“看起来伤口倒不深,严重吗?”暖阁中牧倾将楼澜抱在怀中,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大夫包扎好的地方。
“王爷放心,只是皮外伤,五六日便可好全。”徐认缓缓道:“至于公子脸上,倒用不着上药,用白水蛋揉一揉,翌日便好了。”
牧倾挥手,千鹤立刻跳起来煮蛋去了,千寻也尾随着他出去,询问一下宫内发生了什么事。
内阁暖得甚至有些微热,楼澜只穿了件小褂子,光着脚下去,床边厚重的地毯上缩着三只毛茸茸的小鸭子,正窝在一块睡觉,小肚子一鼓一鼓。
“长胖了。”牧倾轻笑道,明明是鸭子,一个个胖得跟球似的,一点曲线都没有。
“嗯,我之前还怕它们会冻死。”楼澜伸出一根手指,挨个摸过小鸭子们绒绒的脑袋。
牧倾取过披风将他包起来抱在怀里,“不摸了,千鹤说你一直还没吃东西。”
楼澜小声应道:“我本来想等你一起的,然后太子就来了。”
牧倾摸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出去吃早饭。千鹤剥了煮好的鸡蛋来,等他吃完饭刚好放温,牧倾拿着一边跟楼澜闲聊些有的没的,一边用鸡蛋揉他的脸。太子用的力道狠,楼澜又毫无防备,硬生生被打出了隐约的血痕。
不过自己也打回去了,楼澜倒不甚在意。
午间楼澜喝过药到里面去午睡,牧倾站在廊檐下,目光有些凶戾。
“去传啸烨。”牧倾说。
千寻应声,马上前往皇宫。
没多久一身暗金飞鱼服的啸烨便拎着刀而至,单膝跪在牧倾面前,“王爷。”
牧倾屏退左右,看着啸烨道:“太子能好好说话了吗?”
“太医来看过,原本就是因心病所致,一旦复声便无大碍,虽有些生涩但不消几日便可以恢复如初。”啸烨字字清晰恭敬回道。
牧倾微微眯起狭长双眸,“太子快到加冠之年了,是该登基了。”
啸烨道:“是,属下明白怎么做了。”
“关于秦太傅,本王当初是怎么说的?”牧倾道。
啸烨回道:“处斩。”
牧倾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后拂袖转身回房:“太子登基之日,活剐了他,两千刀内不准让他断气!”
“是,属下告退。”啸烨按着绣春刀起身。
暖阁内楼澜睡得熟,躺在床上青丝散落在枕侧,睡得歪歪斜斜。牧倾抱着他将枕头摆好,楼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声呜咽了一句,“疼。”
牧倾注意到特颈侧的绷带有些微红色透出来,便躺在他身边,伸出自己手臂让他枕着。楼澜还没完全清醒,依偎在他怀中又睡了过去。牧倾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唇角勾着的弧度冰冷而无情——你割楼澜一刀,我便让你心尖上的人尝尽锥心之痛!
第 42 章
廊檐下,千鹤跟千寻像两只土狗般奄奄一息地挨在一起,看着头顶上明晃晃的太阳发呆,俨然都快被牧倾吓出病来了。
“主子竟然会说出那种话来……”千鹤喃喃着。
千寻点点头,也想这么说上一句,“主子到底想拿楼澜来做什么?”
“做什么?”千鹤看他一眼,用两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做王妃,没感觉到吗?我看主子这回是真动心了,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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